沈氏被这般说了一通,刚刚见李沁如凄惨模样的自得感消失地无影无踪。
江三夫人这时接话道:“母亲放心,二嫂的身量与我相仿,明日我拿一套颜色鲜亮的给她应应急。”
江老夫人却摇头:“你的那些衣裳平日里穿穿也就罢了,明天是大日子,她的身份又特殊,哪能穿你的旧衣应急。”
江三夫人平日里被克扣,家里的名贵料子自来轮不到她们三房,也就没什么好衣裳。
清仪这时适时开口:“要说身量,大夫人同二婶婶身量也是差不多的,大夫人不是为了明日婚宴新做了一件蜀锦的衣裳?颜色也喜庆好看,不如拿那件来撑撑场面?”
沈氏听她这话,心里将她骂了千百遍,不知她为何会知道这衣裳的事。
蜀地离上京路途遥远,蜀锦也名贵,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一匹,就为了明日在上京城的夫人们面前炫耀,怎么清仪这般轻易的一开口就要她的衣服?
“这……母亲,那衣裳也是我特意准备的,儿媳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体面。”沈氏低下声音,有些没底气道。
江老夫人觉得清仪说得有道理,大手一挥:“你平日里衣裳首饰要多少没有?这一件就割爱拿出来抵一抵,咱们江府的颜面才是最重要的。”
沈氏咬紧了牙,不甘心地应了下来。
第二日的喜宴很是热闹。
许家疼爱这个嫡长女,也有意要在上京众人面前出出风头,打响名声。
是以许穗仙的嫁妆极其丰厚,浩浩荡荡十里红妆,声势浩大地引得上京城的百姓都前来围观。
江清承骑着高头大马,亲迎了许穗仙,两人从正门一起携手进了江府。
这边热闹又喜庆,而另一边,江府的侧门也抬进了一顶小轿。
许映秋坐在轿上听着不绝于耳的丝竹声面色冷凝,她手中的帕子快被她拽碎。
她抬手撩起轿子的帘子,府中四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
“姨娘,别坏了规矩。”帘子被人打落下来,轿子外的丫鬟说话有些不客气。
姨娘?是了,她不过是江清承后院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姨娘,这满府的喜庆都只是为着她的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