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要真善美

阿尔托莉雅非常诚恳地将自己的所作为叙述了一遍。

同样的, 她也冷静地分析出了自己行为的不好之处。

但出乎意料的是，面对阿尔托莉雅所揭开的被隐瞒的真相，大多数人反而选择了原谅。史蒂夫只是轻微的劝说了几句，弗瑞甚至仿佛突然放松下来了一样叹息道：“……这样反而好多了。”

“……好多了？”阿尔托莉雅莫名其妙，她本来以为大家会生气，但事情似乎不像她想的那样。

看到阿尔托莉雅一副不解的样子，弗瑞略一思考, 不知为什么给她解释了：“生气自然会有, 但更多的大概是放心吧。”

“这么说吧——亚瑟王，你在和复仇者们相处的这些日子里, 应该能够分辨出他们的优缺点吧？”他突然一顿，然后道。“不用说其他的，就说队长……他的缺点是什么, 你能分辨出来吗？”

阿尔托莉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直性子、不愿变通, 遇到涉及到自己亲近的人的事会有些冲动……但是这也可以是优点。”不是不懂变通，史蒂夫也很清楚那些弯弯绕绕，但是他不愿意面对那些，不想去奉承迎合别人。

弗瑞接着道：“那么, 你知道你的缺点是什么吗？”

阿尔托莉雅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道：“我的缺点很多啊, 我固执、遵守骑士道, 虽然不是不能迎合，但是还是会反抗。我吃的多，自我主见太多……”说到这她又想起这次事件, 禁不住在心底暗暗叹气。

弗瑞很认真地一条一条听着，最后却忍不住打断阿尔托莉雅的话：“也许你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些我们并没有看出来。”

从阿尔托莉雅被召唤起，她在被复仇者们怀疑时抱着理解的态度从未愤怒，她在众人遇到危险时不计前嫌的帮助，她在坦诚面对所有、并善于从众人的各种动作中分辨出大家的善意；她从不晚起，哪怕是刚从幻境醒来时也早早锻炼，她会细心照顾别人，温和的好像是一位贵族绅士……

——这样的阿尔托莉雅，完美就像童话中的人。

复仇者们甚至无法捕捉到阿尔托莉雅的缺点。

“亚瑟王，你太完美了。”

“你所说的你的缺点，在和你相处的日子中我们并没有感受出来——或者说，完全算不上缺点。”

就好像骑士道的问题，那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看，阿尔托莉雅拥有这个毛病是多么正常的事。

“美国队长是这个时代美国精神的象征，他是所有人的偶像。”弗瑞曼声道。“但就算这样，在你们相处的短短日子中你还是看出了他的问题。”

“但是亚瑟王，我们没找到你的问题。”

在阿尔托莉雅堪称模范的行为中，她的所有小小毛病都算不上是毛病。

“但是，现在的这件事让我觉得你至少像个人。”

弗瑞故作老成地拍了拍阿尔托莉雅的肩膀，冲她挤了挤眼睛：“我们并不介意你意外暴露出的小尾巴……但是有人会介意的。”

阿尔托莉雅顿时尴尬起来。

没错，也许其他人会原谅，但是托尼那可能会有点麻烦……不，应该说肯定会麻烦。

这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事情。正是因为复仇者们中只有托尼对阿尔托莉雅是最用心，因此被这样对待——被轻视、被当做棋子一样安排着将要进行的路线，哪怕阿尔托莉雅的本意不是如此，托尼也会这样认为。就好像“小孩子辛辛苦苦打败了大魔王后被家长告知其实一切都是我安排锻炼你的”一样，虽然并不是那么相同，但是还是会有那种“我这么辛苦去做那些有什么意义”的感觉，更别提奥创还是托尼制造出来的。

然而托尼并没有空和阿尔托莉雅谈话。

来到这里处理后续事件——主要是阿尔托莉雅的宝具发动所造成的、犹如神迹一样圣洁的光芒所带来的吸引力——的托尼，脸上是清晰可见的不愉快。

他依旧打打闹闹地开玩笑，把双胞胎撩拨的想打他，但是熟悉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的笑容只浮于表面。

要说为什么，大家也都不是不清楚。

陪伴托尼很久的贾维斯消失了。

这也是阿尔托莉雅更加难以面对托尼的一点……啊啊，因为她的骄傲，害得贾维斯、贾维斯——

那样彬彬有礼、如同真实存在的绅士一样的贾维斯，陪伴了托尼不知道多久的贾维斯……

阿尔托莉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托尼。

想着仰慕着她的托尼、为她辩论保护她的托尼……阿尔托莉雅不禁觉得之前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但是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

“收起你那种看的快哭出来的笑容。”弗瑞拿着一叠报告走到托尼身边，神情漫不经心。“斯塔克，我想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托尼也懒洋洋地反击：“嗯？你就这么嫉妒我得帅气吗？说吧，要重建的费用的话，从我那拿就可以了。”

“……”弗瑞默默痛心了下神盾局的财政，然后若无其事道。“不，不是那个。托尼，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在奥创事件中，奥创是具有查询到核弹密码的可能的。”

托尼一下正经起来，动作没变，眼神却凌厉起来：“但是它没有发射核弹……它没有去查询……？”

“不，并不是没有查询。”弗瑞说到这，一张非酋脸终于浮上了一丝微笑。“而是核弹的密码一直在改变。”

“有一个人工智能一直在为我们更改密码。”

托尼的眼中蓦地绽放出灼眼的光，他全身绷紧了，紧张地轻声重复，像是在叨念不可思议的奇迹：“……人工智能……”

“我想是贾维斯。”弗瑞微笑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去看看呢？”

托尼一下跳起来，一边跑一边呼唤着自己的盔甲，然后不管不顾地飞上天。

正是因此，阿尔托莉雅正好和托尼错过了。但是这却是最为令阿尔托莉雅安心的事情。

只是，该说是祸不单行还是什么呢？当托尼修复好贾维斯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更糟心的事实。

“……综上所述，我有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