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陈桷和虞祺

虞祺沉默。

杨垣怡有点担忧:“相公!我不过是个妇人,曾久居开封。其他治政这些大道理我不是很清楚,我曾掌顔楼,对开封勋贵颇多了解。当年开封兴起顔楼,那么多豪门贵戚一起,中间都颇多波折,这其实是种制衡,就是哪怕权势很大,你要有所建树也得协调勾兑,有人在制约你。这次回开封,短短不到一年,开封商业版图变更如此之大,这不是纯粹商业手段短期能实现的,这更是权利已是没有制约。总要顾着你的娘子和儿子!”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自私,现在虞祺要是被贬谪,指不定就是在穷山恶水之地来回流浪,反正大家已是习惯,没了心灵压力。

陈桷更是说:“虞兄,你我相交莫逆,现在还是连襟,总要为妻妹和孩子多考虑。不是劝虞兄明哲保身,而是希望你惜身做点其他事。实在不行,寻个机会再外出就是,造福一地也是一种选择。”

李清照最后一语最有效:“杨家在定边,我父亲在治理月寨,真的很累!”这话对年轻官员最有效,地方为官一样并不容易。进士的自傲总认为在中枢干大事才是不二选择。

虞祺黯然:“这茶真是忒淡了点。”

李清照说:“那就陪妹婿饮几杯酒?”

杨垣希慌忙制止,她和陈桷刚刚结亲,有好多事要做呢。这喝起酒来,杨元奇和李清照是微醺后情趣斐然,他们这些个人估计就是抬回去。

杨元奇内心不知道是喜是悲,陈桷和虞祺是他最了解的士子,特别陈桷自幼倔强,性格本就有其执拗的一面。当他们这些人也慢慢不再发出声音,士大夫这个群体内在的信仰其实已在崩塌。如果说李格非和潘易岭这些人是历经千帆后的洒脱,那新进的这些金字塔尖士子门就是一种被迫不得已的无奈。

杨元奇说道:“我们三个还是喝点酒吧,暖暖身子也暖暖心。清照,你看着我们点。”

李清照正要反驳,杨垣怡和杨垣希已是脱口应下,说也会陪着嫂子看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