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邺手里飞出无数根细长的银丝线,稳稳的缠在容帝的手腕上:“你现在还没发病的先兆,怎么先立起了遗嘱?”
容帝看着腕间丝线,想到数年前,温淼过世,也是他前来救治他。
木邺当时为他保住命的诊金,就是允许他自由出入皇宫的任何地方。
“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但是任何事情,又备才能无患。朕得在还清醒活着的时候,立好所有能够想到的遗嘱。”
木邺收回诊脉的丝:“容祁,你凭什么觉得本尊会答应你这样的请求? 你别忘了,一直都是你有求于本尊。”
容帝:“你对江淼很有兴趣。你很在乎她。这就是朕的依凭。”
他跟木邺算是相识多年,容帝也派了许多人去调查他,但是至今知道得消息依然很少。
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木邺护得住江淼。
木邺坐在江淼之前坐过的位置上,把玩着她用过的茶杯。
“容祁,虽说你打算把大容的天下留给她,但大容的天下,已然姓容,本尊入住朝堂,那毕竟是你大容的臣子,本尊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木邺身有傲骨,平身只为江淼折腰,却不会权利折腰。
他可以为江淼卑躬屈膝,但是不会为大容的皇权弯腰。
容帝:“若是朕允许江淼成为女帝,并且重立帝号,且让她定你为未来皇夫,你可愿意在朕死后,扶持她?”
他在交代自己的后事,在给江淼铺就坦途。
他在许下这些诺言的时候,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块。
果然,他这样的人,当真不适合有太在意的人。否则,便是现在这样,连赴死,都不能赴得利落干净。
木邺并不因为容帝活不久而悲伤,想的只有自己:“那你得保证你死后,淼淼会乖乖跟本尊成亲。她若能乖乖嫁本尊,她的江山本尊定然会替她守。”
只要她成为他的妻子,不只是大容的江山,第十洲的江山 ,他都会送给她。
因为他坚信,无论哪一洲的百姓,在江淼的治理下,都会过得很好。
而他,只要江淼。
江淼却根本不想嫁给他。
容帝:“朕会提前立下遗诏,只有她嫁给你,她的儿子才能够继承储君之位,她才能够垂帘听政,才能够进一步成为真正的女帝。
朕了解她,她会为了第一个女皇之位,答应嫁给你。”
他提出这样的建议,自然想好了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