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冕转过身,对上谢知远的目光。
“天下人?”
“这些愚民当年是如何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朕的父亲的,朕至今历历在目,”
“如今朕做了皇帝,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的话,这个皇帝做的,也算是窝囊透了!”
谢知远轻叹一口气,
自己的傻妹妹,还一心喜欢着这个陛下,
想来也是一片痴心付诸流水了。
“可沈首辅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再入宫廷吧?”
萧时冕眼都没抬,只冷笑着道:“现在陆家出了皇后,他只会觉得陆家一门飞黄腾达,陆迁又成了与你并列的次辅,”
“首辅地位受到威胁,朕的这位义父,只会命令自己的女儿用情分牵绊住朕,好让他继续掌控朕,掌控朝堂。”
所以阿鸢,你能走到何处呢。
不过片刻,
萧时冕神色如常的上前拍了拍谢知远。
爽朗的问道:“朕将吏部交给你,你可懂其中深意?”
话题转折如此之快,
谢知远顿了顿,
随即反应过来:“吏部掌管朝臣考核变动,陛下是想让我除旧革新。”
萧时冕点点头:“萧建宁执政这么多年,贪官污吏横行,朝堂积庸已久,也该肃清肃清了。”
“那……沈首辅的人呢?”
萧时冕抬手拿起桌上的那个请封折子,
眼神落在封后二字身上,
薄唇轻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忌。”
*
长夜如墨,星河流转,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月光洒下来照在积雪上,更显冷清。
止鸢宫里
沈时鸢正抱着雪色窝在小药房里看着医书。
这间药房正在西隔间里,不大,却也布置的精巧细致,
药炉,医书,应有尽有。
后边的药龛里放着各种药材。
平日里将门一关,
这里就成了与世隔绝的小角落。
药龛的上边,还挂着一副蒙了些灰的题字,
窗户莫嫌秋色浓
紫苏红苋老生花
题字人:萧建宁
毛笔字体新颖独特,笔锋柔润婉转,并不似昭云所流行的字体那般端正苍劲,却也独成一派。
沈时鸢穿着一件薄纱寝衣,就窝在药龛下的藤木椅子里,
烛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