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带着满心的失望与疲累,退出了瑶池。
她从来没觉着这样无力过,脚下似有千斤重。
尽管脚步不停,眼前却没有了前路,心里也茫茫然没有着落。
这处层楼叠榭,富丽堂皇的天庭,既不是她的来处,现在看来也不会是她的归处。
她该去哪里,这苍茫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她茕茕孑立。
不知不觉间,她竟是往天河方向去了。
只怕这清冷孤寂的天河是现下她最想去的地方了,于她也算匹配。
卫宁自嘲的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着。
杨家的事,眼下已经是尘埃落定了,人死万事休。但愿他们的邻里好心,将他们好生收殓,让他们早日入土为安!
想到心若死灰、状似癫狂的瑶姬,与目下应该已身在地府受苦的杨家四人,她也只能是一声叹息了。
卫宁心神不属,走的并不快,没用多少功夫,就见大金乌疾步追了上来。
这里已经距天河很近了,隐隐能听见水声,较为偏僻,几乎不见人影。
听到越行越近的脚步声,卫宁并没有在意。
她为人淡然,并不喜欢特意去关注身边的人、事、物。
更何况,她眼下心事重重,自然更没心思去理会。
只是来人似乎并不是路过,只见一个身影从她一侧快速超过,继而转身拦在了卫宁身前。
前路受阻,卫宁眉头微蹙,停下了脚步,好无礼的人。
抬头往来人看去,待看清来人,她滞了一滞,继而偏过头去,并不看他。
来者正是大金乌,眼见卫宁无喜无悲、不言不语的偏过了头,并不理他。
大金乌叹了口气,放下了抬高阻止卫宁前行的手臂。
一时之间,大金乌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本不是善言之人,何况刚经历了事端……
而卫宁更是一语不发,两人沉默相对。
半晌,大金乌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他自衣袍中,小心翼翼的取出‘非情’,使劲在手中攥了攥,终是递给了卫宁,“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