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司槿年额前满头大汗,他面容急切。
“小鹿!”
眼前的一幕直接惊到了司槿年。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突然,司槿年瞳孔放大。
他快步跑了过来,然后伸出手挡在路时安的身上。
路时安扭回头,蹙着眉,伸手扣住了司槿年的腰身,以他为支撑,完美的侧翻踢,将瘦猴朝着他刺过来的刀子狠狠地踢了出去。
司槿年乘胜追击,从路时安的怀里起了身,双手抓着瘦猴的肩膀就将他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瘦猴只觉得天翻地覆,脑袋充血,浑身疼痛,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
另一边的声音,吵到了路时安,他扭头看过去。
“嗷!血!失血!”
吴良捂着自己被刀插的老二,一脸崩溃的惨叫。
地上渗出了猩红的血液和腥臭的尿液。
路时安受不了了,他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眼前一黑,淡淡的幽香覆盖住那股子臭味儿。
司槿年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路时安的头上。
“等我,我来处理。”
路时安站在墙角处,安安静静的。
他听到一阵乒铃乓啷,加上哀嚎求饶的声音。
头上的衣服被人拿了下来。
路时安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睛。
他扭头想要往另外一边看去。
下巴被人捏住:“乖,太恶心了,别看。”
司槿年将衣服披在路时安的身上。
然后,拉着路时安的手腕就往外走。
“不报警吗?”
路时安若有所思。
司槿年侧过头看他:“一会儿警察就过来了,我已经报过警了。”
路时安点点头,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槿年将手机拿了出来:“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我有些担心。就让人查了一下你的位置。”
他抿了抿唇,面前故作担忧:“你不会怪我吧?”
路时安摇了摇头:“不会,你是为我好。”
虽然今天晚上这事儿路时安自己能够解决,但是如果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突然有一个人出现来拯救他,他只会觉得那是救世主降临。
其实。在司槿年突然闯进来的时候,路时安就觉得属于他的指路天使到了。
上辈子,如果他在经历那些事情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够这样惦记他,或许他活下去的信念就会更加强烈。
而不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为了保护那个柳诗韵而将自己的生命献出去。
这里是在一栋荒废不久的居民楼里面。
里面住着的几户人家,都是在等拆迁款下来。
平日里这里发生偷鸡摸狗,还有乱七八糟事情挺多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会半夜出来多管闲事,哪怕是听到动静了。
他们也会装成聋子和哑巴,尽量不引火上身。
路时安不知道吴良他们做这样的勾当多久了。
只是,他知道自己光是遇见这种事情就不下两次。
正是因为如此,他知道这几个人也就是狐假虎威的战五渣。
拿捏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只不过,他必须要放松这些人的警惕才能一举拿下。
今天晚上一切都很顺利。
“嘶……”
他伸手捂住了肩膀。
“怎么了?”
路时安有些担忧的停下步子。
楼梯道里面很黑,月光从破窗户那里散落进来。
司槿年站在下面,路时安站在上面。
他微微低头,就着微亮的看着司槿年。
司槿年小声而隐忍的说:“没事。”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
路时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到司槿年用手捂着的地方。
他的肩膀处破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渗出。
路时安蹙起眉头,语气带着担忧:“你这是什么时候伤到的?是刚才那个瘦子刺过来的时候弄得?”
司槿年轻轻摇摇头,他贝齿微微咬住嘴唇:“我也不清楚。”
小主,
“是不是很疼?”
路时安伸手摸了摸那个地方,一阵湿润,指腹下是粘稠的感觉。
“嗯,疼……嘶……”
司槿年点了点头,轻哼出声。
路时安心里难受的要命,司槿年为了他受伤了。
他挣脱开司槿年牵着他的手腕。
转身就要走。
“小鹿,你干嘛?”
“我回去再教训他一顿!”
路时安的语气带着冰碴子。
司槿年连忙拉住他,然后轻“嘶……”一声:“别去了小鹿,这里太黑了,我怕。这个不严重的,回去帮我包扎一下好吗?”
路时安的步子硬生生止住了,他闷闷的点了点头:“好吧。”
他的心里憋着一口气。
真的很想把那个家伙再揍一遍。
楼底下突然出来一阵响声,红蓝色的灯光交替亮着。
“警察来了。”
司槿年轻轻开口。
路时安轻声:“嗯。”
“看来我们得做完笔录才能走了。”
路时安有些不大高兴:“你的伤口怎么办?”
“等会儿跟警察说一声,应该会帮我们解决的。”
楼下来的不仅仅只有警察,还有救护车。
坐着救护车,路时安跟司槿年就去了医院。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司槿年露出了整片健硕的胸膛和肩膀。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风衣,里面搭配着白色连帽卫衣,卫衣的肩膀处渗出一大片的血液。
路时安小心翼翼的往上面涂着消毒水,然后往上面撒消炎药,然后再缓慢的包扎。
为什么不是医生给司槿年包扎呢?
因为医生都被临时调去了抢救室。
夜里值班的医生太少了,现在太晚了。
司槿年也乐的让路时安替他包扎。
路时安的动作小心翼翼而又虔诚。
涂药的时候还轻轻的吹着气,嘴里说着:“呼呼,就不疼。”
司槿年垂眸看着路时安认真的侧脸,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他这算不算的上一次英雄救美?
幸亏自己在路时安的手机里面安装了定位软件。
不然,他一定会后悔死的。
司槿年看着路时安小心轻柔的将纱布往伤口上裹着,就想起了那一次自己被人追杀,路时安也是这样给自己包扎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小鹿跟他不熟。
动作粗鲁而又随便。
他浑身疼,却也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现在小鹿和之前大相径庭。
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在小鹿的心上有了几分重量?
于是,司槿年在路时安快要包扎好的时候,突然手臂一抽:“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