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想许晋宣是一个“去”字,可鸣渊……
鸣渊并非在发愣,他仔仔细细想着,想咸祯帝的意图。
储君之位,要在他二人间抉择。
那日后必定是一去一留,一人去往封地,一人继承大统。
倘若放林钰离开,那也必定是一人追她而去,一人将她放下。
少年人低垂的面庞忽而仰起些许,侧目去看许晋宣。
他这位兄长眼中有探究,更多的却是催促,催他赶紧下个定论。
鸣渊有了猜想,林钰劝自己放下她,那么哄许晋宣的话必定就是,追她而去。
所以许晋宣写的是,去。
倘若自己写了留,便是还未放下,还配不上那张龙椅。
皇帝看似给出了选择,可这僵局的解法,只有一种。
没再犹豫了,少年人执笔,几经挣扎,慢之又慢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决定。
两张贡笺终于同时摆在了咸祯帝面前,他看着两个只有字迹分别的“去”,竟也是松一口气。
“好啊,好。”
林钰在里间听他出声,便知两人决定都已交上去了,更觉手心在冒汗。
“你们先回去,朕会再找你们的。”
他这举动难免显得讳莫如深,却也没人发问,两人都长了嘴,出了宫门一问便知结果。
待这两人被李全送出去,咸祯帝方扬声道:“丫头出来。”
林钰起身,理一理被攥得发皱的衣襟,这才深吸一口气走出去。
“陛下。”
写着结果的贡笺摆在人书案上,咸祯帝笑道:“他二人都写了‘去’,你当真如朕所言,劝得他们放下了你?”
林钰抿了抿唇,抬起头,也诚实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