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哥哥为你高兴。”
无形之中,他亦添上几分忧虑。林钰成了县主,他好不容易用高中换来的“匹配”,似乎又不太够了。
三月初,和风煦煦,林钰登上来时的岸口。
已经请过旨了,她这趟与林霁同行,两人坐同一艘船回去。
至于许晋宣……他几乎是逼着人答应同船而行的。
在岸口相送的少年早已是太子了,锦袍上滚了金边,绣着团龙暗纹,负手而立,气度卓然。
“一路平安。”
谁又能想到呢,当初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的小哑巴,如今成了大兴的储君。
林钰自上而下一遍又一遍看他,眼前人的与记忆中粗布短衣的少年重叠,忽而又是一阵眼酸。
许多人都看着,可林钰就是忍不住,走上前,轻轻拥住他腰身。
“你也要平安。阿渊,我们都要平安。”
那一日,高大的少年牵着她,亲手将她送上回家的船,眉目低敛,照旧俊美。
只在大船离岸,他转过身时,收敛的痛苦才彻底泄堤,令他无力阖目。
右手探入左侧袖间,他摸到了一个熟悉的铃铛。
林钰则是进了厢房便哭,一遍一遍拭泪,却又怎么都没法止息。
林霁进来,递了帕子给她。
“往后,兴许还能再见的。”
两人间那层懵懂的男女情或许无疾而终,可倘若经年累月,都能各自放下,林钰身为县主,自然还能入京与人相见。
林钰也并非想不通,只是离别愁绪太重,压得她根本忍不住。
林霁看着她静静拭泪,有些话想问的,几经辗转,还是没能开口。
他想求一个答复。
当初自己求娶,如今她的答复。
殊不知,林钰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