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而她则被男人拉着坐下,清凉的药膏几乎要涂满整只手。
就在上午,她还饿着肚子洗衣裳,手背刺痛鲜血直流呢。
“殿下……”她想询问,又想起男人立的规矩,十分生涩地改口,“许、晋、宣。”
念完,又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脸色。
不是她从前的语调,却是一个好的开始。
“嗯,”男人尽量维系平静回应,“洗个澡换身衣裳,我有话对你说。”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林钰在沐浴时想了许多,胡乱猜测着那人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却不想,他说话时还挺正经,反倒是她,半晌未能回神。
“……你说,我才是爹娘的亲生骨肉,那个晚迎,她是你安排的?”
“是。”
“你处心积虑算计这么多,就是为了抓住我爹的把柄,以嫁妆之名谋得我家的家财?”
“之前是的。”
林钰抿唇,像是一时都转不过弯来。
许晋宣盯着她问:“不打我吗?”
记忆里她多张扬的性子,哪怕受制于他,该发的脾气一顿没落下。
可此时的林钰在家中被排挤半年,学会了隐忍,或是说,只剩了隐忍。
手上还都是沐浴后他重新给自己涂上的药膏,林钰只问:“民女不敢,只是不明白,殿下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半晌没得人答复,抬头只见他定定盯着自己看。
她想起来了,改口换了声:“许晋宣。”
“嗯。”他照旧应了,随后才说,“因为我反悔了,你家那几个钱,我拿来也没用。”
“现在,我只想要你。”
他忽然俯身靠近,林钰吓得连连往后退,却忘了圆凳是没靠背的,男人来扶她,她又下意识抓人衣襟。
结果便是,手上药膏全擦人胸口衣料上了。
“是你自己忽然凑过来的!”
或许是愤怒使然,或许是她受了惊吓,本性中的娇蛮忽然显露。
许晋宣盯着面前这张明显憔悴的脸,忽然也压不住对人的想念,不管不顾将人按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