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林钰被他一番话兜得转不过弯,只想否认自己不是嫖客,顿时忘了最初自己在气什么。
转眼便是阳春三月,二人定下的婚期。
当时宫里的说法是,在京城大婚,办一场册妃仪式,许晋宣想了想,拒绝了。
他见过她成婚,冷冰冰的册妃仪式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一场十里红妆,自己纵马过长街迎亲的大婚,将人从花轿里牵出来,再进洞房掀她的盖头。
当日吴王府十分热闹,来参宴的人许晋宣大多不认识,但他要求婚宴办得大,办得人尽皆知。
红盖头被掀开那一刻,许晋宣眼底有近乎沉醉的神色,林钰更多还是茫然不安。
可再看不清前路,她也已坐在这洞房里了。
红被翻浪,春宵一度。
林钰似乎头一回在许晋宣身上感觉到耐心,婚前教引嬷嬷见了她,满是疼惜地劝诫她:“姑娘生得天仙一般好样貌,夫君新婚夜难免把持不住,可切莫纵着他,伤了自己的身。”
可许晋宣这人婚前急色,真到要紧关头倒是不急了,甚至比她还紧张似的,一遍遍哄她、安抚她,反将她撩拨得神志不清。
许晋宣已经习惯了在床上挨打,第二日起身,低头看见胸膛前几道抓痕,反倒笑得心满意足。
这一回和上一回不一样,光比较她的反应,许晋宣便知她嘴上不说,心里已是愿意的。
他也清清楚楚记得,上回自己也不好受,几乎只有痛意。
可林钰一醒来便不对了。
“落红呢?”
她将雪白的帕子撩起来,翻来覆去地看,就是没见一点血迹。
怎么会?她昨夜分明按照嬷嬷教的,把身子放在那上头了……
于是许晋宣一睁眼,便又看到她坐在榻上哭。
“我与你本就够不清不白了,眼下,眼下又凭空没了落红……”
她甚至在床上找了,虽说喜被是红的,可若是有,也不该一分痕迹都看不见。
见许晋宣醒来,她又抽抽噎噎说着:“必定是你没分寸,从前勾着我做那档事,将我清白都弄没了呜呜……”
许晋宣听完她稀里哗啦一通指责,才知晓原来是那元帕没见红,她觉得自己清白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