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钰,她在和离时就见过了少年人的心计手腕,他不仅能猜到州官的心思,甚至能说出当今圣上的喜好,一环一环算入其中,岂是一个小家奴会有的本事。
于是在安定下来,买下宅院的那一日,她又取了三千两银票放到人面前。
“我知你绝非池中物,先前还是我轻慢了你,这些路费盘缠你且拿着,出去挣个功名吧。”
说这话时她没敢抬眼,她的确真心为人好,可也实在是不舍。
她与人有过床笫间的沉沦,男人待她温柔小意,忠心不弃,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自己不能耽搁了他。
“你如今还年轻,往后……”
“小姐以为,我帮你是为了什么?”
厅堂内只有他们两人,鸣渊打断了她,照旧屈膝蹲到她面前。
比她大腿还粗的手臂一抬,林钰就被圈进了交椅中。
向来温良恭顺的少年,此刻再无需遮掩眼底的侵略,将欲望和野心清清楚楚,暴露在倾慕的女子面前。
“不要功名,我只要你。”
林钰眼中已蓄了泪,她多少知晓鸣渊的心思,却只当是少年意气,并未深思熟虑。
毕竟她虽是和离,落到旁人口中却难逃“弃妇”的名声,再想成亲便是二嫁,要被人念叨一辈子的。
“可我……”
“嘘——”
鸣渊能看穿她的不安,指节抵到她唇畔,他笑问:“小姐若真想报恩,以身相许如何?”
“我入赘也是可以的。”
当夜她又香汗淋漓伏在枕席间,或许是第一次成婚叫她太过失望,她反而对这个过分完美的男人警觉起来。
他想要什么?自己给得起吗?
林钰有预感,这回将真心交付出去,倘若再被辜负,她恐怕会难受得活不下去。
“阿渊,阿渊……”她哭着抱住人说,“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