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花愤恨地垂了一下床板:“大姐,昨晚我和老栓知道春生的身体情况后,就想去把贺扫把和李红梅给砍了,可被春生给劝住了。他现在不能生了,我们可不能连累得他再把身上的那身军装给丢了。”
男人不能生可是要被人看不起的,目前也只有那一身军装才能保得住春生那孩子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
田翠花和贺老栓要不是怕牵连自家老四,早在昨晚知道老四身体情况后,就要拿着斧头冲到李家了。
可不能替他们家老四报这个仇,老两口的心沉重得像是有一块巨石堵住了似的,实在是憋得慌!
沈满仓拿着旱烟往桌上敲了敲,皱着眉头看向了贺蓑衣:“行了,老婆子你别这么冲动,咱要是真去把李家的人砍了,那就是震惊县城的大案了,到时候调查下来,可能会害得春生扒下那一身军装,还可能会把春生不能事给爆出来,你让他以后还有什么脸活!”
田翠花急了:“春生不能生的事可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你们谁都不许说!”
李小花没好气道:“你还不相信我?你跟我说的事,我什么时候跟其他人说过。”
“春生是我侄子,我怎么会跟人说这事!”贺蓑衣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
沈满仓和贺老磨也是知道轻重的人,事关贺春生男人的尊严,他们嘴巴比蚌壳还紧。
贺蓑衣着实咽不下这一口气,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不能把贺扫把她们给砍了,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
要是就此放过贺扫把和李红梅,她就是死了眼睛都闭不上,棺材板都压不住。
田翠花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大姐,你恨我们能不恨吗?我和老栓一晚上没睡,他今天都气得不想出门,我呢,心里也是苦得很!我都多久没这么憋屈过了!”
她抹了一把鼻涕恨声道:“我一想起每年拿出那么多粮食喂出了贺扫把他们一家白眼狼出来,我都想掐死贺老栓。”
贺老栓低下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贺蓑衣和贺老磨一时也是尴尬得很,每年给贺蓑衣送一些粮食,是他们这几姐弟商量的结果。
他们觉得贺蓑衣给人当后娘日子不好过,再加之她生的儿子又是个聋子,在李家更没地位,他们当姐姐哥哥的没什么能力帮她,只能给她送点粮食,好让李家的其他人知道贺扫把也是有娘家在的,哪里能知道养出个白眼狼出来。
贺蓑衣怕继续这个话题下去,田翠花和贺老栓会吵起来,这个时候老贺家可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