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奏折送上来,是为了让褚师御派人去调查那些私营烟花爆竹的去处,也是为了彻查这么大一家私炮坊在地下经营如此之久的背后之人。
能达到完美的制作贩卖链,这家私炮坊的背后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很可能徽州还存在别的私炮坊,只是目前并没有被发现,若是如此猜想,可能现在北青的私营烟花远远不止二十多车。
褚师潼记得,上辈子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褚师御是叫了褚师桓去御书房,并未通知自己。
也不知为何,这辈子自己也沾光来了。
上辈子,这件事是派了褚师桓前去调查,褚师桓一走就是三个多月,再回来的时候都要开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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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路查到了泉州,才揪出这些私营炮坊的幕后之人,还搜出了另外五个私炮坊的地点,和将近一千三百多箱还没来得及售出的烟花爆竹。
徽州的私炮坊制作的烟花爆竹不在徽州地区贩卖,而是全部贩卖去了最北方的泉州。
泉州地大,多山林,烟花爆竹的需求量一直很大,火灾发生的可能性也很大。
若是官营的爆竹起码还有保障,但私营爆竹中的火药分量谁也不确定,若是真的因为爆竹再次发生爆炸,很容易引起山林失火。
泉州是司景离他外祖父振国候的地盘,因此上辈子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司景离听说那些私营产出的烟花爆竹都送去了泉州,把他气了个够呛。
能送去泉州,自然也是因为泉州有能打通路子的人,敢在泉州这样做,这人自然也是镇国侯手下之人。
褚师潼对于夺嫡时候发生的各种事的记忆到底有多深刻?可以这样说,哪怕是到现在,你扯出任何一件前世夺嫡之中发生的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想出某件事的某个人叫什么名字,大约是长什么样子。
正是因为精力全都放在了这种事上面,所以面对其他的事,愈发显得记忆薄弱。
说到底,这件事并不难查,但就是很麻烦,要一直赶路去各地调查,骑马或者坐马车不停的奔波。
正常情况下,这种差事一般都是褚师桓专属的劳动派苦力差事,怎么轮也轮不到褚师潼来做的。
褚师桓道:“这家私炮坊存在的时间应该已经很久了,很可能也不止这一家,若是这次不彻底查出后背之人,怕是以后也就查不出来了。”
褚师御忽的看向一旁一直没吱声的褚师潼。
“小七,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褚师潼脸上露出担忧之色,道:“皇兄说的有道理,儿臣跟皇兄的想法一致。”
褚师御这才说:“老五确实说的没错,若是这次不查,怕是以后也查不到了,徽州紧挨着泉州,去一趟怎么也要数十日的路程,路程太远,查起来确实不方便。”
褚师桓主动上前,行了个礼,“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请旨调查此事。”
褚师御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师潼站在一旁。
只觉得气氛莫名变得尴尬起来。
她都不知道莫名其妙把她叫来是为了什么。
很明显这种事褚师桓出去调查是最好的,冰天雪地的,除了他谁还有精力在北青来回跑着折腾。
现在他也主动请旨了,褚师御直接答应才对。
可如今褚师御不说话,褚师桓上前请旨,而自己站在一边什么都不做,倒显得自己不孝顺无仁爱之心。
褚师潼心里斗争了一秒,决定做个表面功夫,反正这件事最后肯定是褚师桓去,自己意思一下也就算了。
“儿臣也愿为父皇分忧。”
嘴上这样说着,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褚师桓这个脑子,主动请什么旨,老老实实等着褚师御派任务不行吗。
褚师御沉了口气,神情凝重,望着二人说道:“若是前去调查此事,怕是十天半月都未必能回来。”
褚师桓依旧那般面无表情,站得笔直,好似是否在京城过年,在他眼里并不重要。
习武之人在冬天穿的也很少,薄薄的面料下,都能看到蜿蜒优美的肌肉线条。
“儿臣不在意调查多久,只要私炮坊这件事能解决,以后北青因为烟花爆竹引发的火灾就少很多了。”
褚师潼已无退路,只能也硬着头皮说:“儿臣也是。”
她心里缓缓升起巨大的疑问。
褚师御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褚师潼也就知道了自己疑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