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感觉在座各位看她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点儿“你懂得”的意思。
“州同大人客气了,皇兄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本王哪里受得起如此大的排场。”
她生怕旁人在这件事上过多言语,赶紧举起酒杯,道:“不说了,喝酒。”
“好!柒王殿下爽快!”
几杯酒下肚,褚师潼感觉自己有些迷糊。
不是那种醉酒的感觉,而是一种眩晕感弥漫上头,望着桌前众人如鬼脸一般的笑,她心下一惊。
——酒里有东西。
眩晕感愈发强烈,褚师潼在倒在桌前的时候心里的惊涛骇浪都没停下。
这群人竟然敢明面上对她动手,他妈的他们都疯了吗?
还是江州人跟褚师枫一样都是疯子?
褚师潼敢来,就是料定这群人表面上不敢怎么样。好歹她也是褚师御亲自派来的,在江州地段上无论出了什么事,褚师御都不会放过他们。
但她实在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已经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直接勾结江州城官员设了场光明正大的鸿门宴。
可她也只能想到这里,因为其他的,想不了了已经。
屋内,原本嘈杂的说话声在这一刻停下。
众人目光如炬,都纷纷看向了褚师潼这里。
他们的年龄大多都在四五十岁左右,个个老丑肥胖,显然是油水吃多了。
凝视如鬼火,一盏盏敲得人心肠抖动。
州同放下酒杯,轻笑:“没想到柒王和钰王殿下说的一模一样,毫无心计,分明是来江州找茬的,连我们给的酒都毫不犹豫的入口。”
一旁有人问:“可要去通知钰王殿下?”
“自然。”州同起身道:“都别在这待这里,散了,我去找殿下。”
众人纷纷起身,有些人任务完成转身离去,有些人盯着褚师潼看了好几眼还恋恋不舍的停在原地。
“这柒王殿下生的还真是好模样,这模样这身段......怪不得殿下会喜欢。”
州同冷眼扫过他,“殿下喜欢的,你有本事碰?”
那人立刻讪笑着说:“不敢不敢。”
“没这个胆子就赶紧滚,若是一会儿惹了殿下不快,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
州同赶走了殿内所有人,又命人守住殿门之后,乘上马车一路离开了府中。
马车再次停下,是在知府府上的后院里。
黄金满堂白玉阶,翡翠琉璃屏画扇,虎皮熊皮编织地毯,雪白的地板映着七色的光泽,全是珍珠粉一点点打磨固型出来的。
入目所见,尽是奢靡。
褚师枫躺在摇椅上,俊色的面容眉头舒缓,身体放松而享受,他手里挑着一支细长的烟杆,烟草的味道弥漫在四周。
屏风后纤细的身影,如黄鹂般的歌声悠悠回荡。
“殿下。”下人在门口跪着说:“州同大人求见。”
褚师枫眼皮都不抬的说:“让他滚。”
下人匆忙离开,片刻后,又回来。
“殿、殿下......”
褚师枫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在江州,他似乎可以毫不掩饰自己恶劣暴躁的性情,和喜怒无常的残忍。
“你想死?”
下人跪地颤抖的说:“州同大人说有喜事...一定要见您......”
“哼,那个死老头子能有什么喜事?”
褚师枫忽的想起,这个时间点似乎是州同带着许多江州官员请褚师潼吃饭的时候。
这么快就吃完了?
鬼使神差的,褚师枫开口:“让他进来吧。”
“是。”
州同来到屋前,但是他和下人一样,根本不能踏进褚师枫的房间,只能跪在门口,低头行礼。
“下官参见钰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