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见到他来,挣扎着要坐起来,似因牵动到肩膀的痛处疼得“嘶嘶”数声,老赵便亲自给她拿了一个大迎枕垫着,慢慢扶着她靠着迎枕上,又将一件家常的大毛衣服与她披上,问她“疼得可好些了” 。
夭夭答了一声,闻着自己身上透出一股极浓重的药油味,那半边肩膀似被马儿踹了一脚一般,连呼吸间那伤处犹一抽一抽地疼得专心。看着老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脸忧心地望着她,心内便暖了一暖,连伤痛似也轻了些。
“昨夜我用箭射伤你,是因为——”赵楮犹豫了一下,欲要解释。
“我知那一箭是为了救我的性命,若非如此,我早被契丹贼人囫囵掳去了。”夭夭善解人意地说道。其实她心里很是郁闷,虽说这事儿乃不得已而为之,那羽箭的箭头又是蜡制的,但他的力道却没有放松;也真是够狠的,那箭头撞在骨头上,她生生被那箭震得吐了小半口血呢!
这时,小梅端了一盏枸杞熬的鸡肉粥进来,老赵见了便接在手内,又摆摆手令小梅出去把房门关好,不要随意放人进来。
自己则端了碗一匙一匙喂给靠在床上的夭夭,思索着如何开口对她说结亲的事。
夭夭刚开开心心地由他喂着喝了两口粥,突然觉得周围的环境不对,这床上的被褥是深色的,伸脚蹬了蹬,底下铺的也是粗布褥子,帐子是青色的,房间也大了不少,屋内的案椅柜箱皆不是她瑶华居的摆设,空气中的味道也不对,这这这——
“等一下,这是哪儿?”
夭夭拿手止住老赵递过来的汤匙,有些气促地问道。
“这是藏麟斋的卧房,昨夜你伤重不醒,瑶华居路远不便,我抱了你回来就近安置在这儿,连夜找了冯军医来看的。”老赵见她突然紧张起来,有些不明就里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