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兄弟啊,那一对白鹄想必弟妹会喜欢,就单留给你去赢了。你们汉人娶亲不都是喜欢拿一对鸿雁做礼的吗?这对白鹄岂不比大雁好?我们兄弟们都不与你争抢。”茂林拍了拍老赵的肩膀,有些醉醺醺地笑道。完颜部的比武大会老赵参加过多次,也是赢过许多一等彩头的,见他们今年的兴致依旧如此高昂,便也客随主便、从善如流了。
四人一直喝到明月初升,夜深人定,老赵方由那奉酒侍女扶着一步一晃地回到大帐。
帐内只点着一盏酥油灯,在微风中忽忽闪闪的,也不怎么明亮,老赵往床上摸了一把,枕寒衾冷,狗也不在,清灰冷灶的实在难以安睡。老赵坐在床沿上,看那侍女正跪着为自己脱靴,忙止住她问道:“你可知郡主如今住在何处?”侍女脸上一黯,只得小声答了一句“知道”,老赵一喜:“那你带我过去吧。”
待他寻到夭夭的寝帐,才发现她房内依旧灯火通明,白灵听见动静先醒了,看见是他便打了个哈欠又卧下了。
床上的女孩儿安稳合目而睡,半截胳膊露在外面,手上仍松松托着本看了大半的闲书,枕下露出一截墨曜。老赵看了便轻脚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夭夭今日过得十分刺激,又兼白日里错过了困头,此刻也是刚刚入睡;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便立时醒了,一眼瞧见他正望着自己,白天二人争吵的事儿不觉又涌上心头;夭夭有些尴尬,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拉着被子蒙了脸。
赵楮见状,心里软绵绵的,抚了抚女孩儿的额发,想了一想,便含笑柔声哄她道:“宝贝儿,眼下我实在睡不着,咱们回去睡吧。”
“谁要跟你睡。”夭夭把被子紧紧地抓在手内,嗤地笑了。
男人含笑揭开被子,露出一张皎白的脸来,见她双目闪闪,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娇憨模样,心里也松快了些,一边伸手过去扒她被窝。夭夭无语,“你这一身酒气,夜里又这么冷,我才不要同你回去。再说,路上被人瞧见了可怎么好?”
“我回去换了衣服洗漱了就好了。路上没人。”老赵见她死活不肯出被窝,干脆将被子四边儿掖好卷了个卷儿,不由分说便连人带被子抱在怀内欲走。
“我的墨曜还没拿。”夭夭在被子卷里气咻咻地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