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若我只是个大字不识的武夫,你还瞧不上我?”赵楮失笑。
“这不一样。庙里的高僧也有参无字禅的,也不妨碍他成佛;将军出身武将世家,家学渊源,怎是一般的俗人能比肩的?”夭夭抱着老赵的胳膊,仰着脸儿痴痴地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男人,心中便似擂鼓一般颤栗不已,含羞道,“我很感谢阿翁,能把你——”她此刻实在是万分地感念赵老爹,若非他教养严格,孜孜以求,这般谦逊恭谨又威仪赫赫的人物,怎么会便宜了自己?只是这意思不好表达,她只得把后半句咽在了腹内。
此时无声胜有声,也许效果更好!
老赵正等着她把话说完,不想她却笑嘻嘻地伏在自己胳膊上,咬着唇说不下去,一副吃了蜜蜂糖似的娇羞模样,男人会意,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儿,嘴角含笑:“咱们回去吧,青天白日的,这里多有不便。”
“嗯,我也累了。”夭夭望了一眼肃穆的天池,只湖心处隐隐现出一圈又一圈细细的水纹,并无半点奇崛异象;便软绵绵地答应了。
鸣镝之声一时间遍彻峰谷,大棕马“闪电”疾忙丢下啃了一半的山野菜,呼啸着撒开四蹄朝她奔近;大黑马“追风”反倒落在其后,亦嘶叫了一声跟着“闪电”奔腾而来。
老赵将她抱上大棕马的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搂住笑道:“这是上回完颜公主赛马时送给你的小玩意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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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明明是她输给我的。”夭夭骄傲地显摆道,“这小东西不晓得是什么材质做的,像玉材又似骨器,还有些像玉化的竹笛,不过倒是挺好用的。前些日子高丽王送了一匹产自漠北的烈性马儿,我就是靠这个将它驯服的。我想着,大约是这鸣镝的声音奇怪,马儿听了会温顺些吧。”
老赵一手掣着缰绳,一手接过那赤红色、二寸长的骨节状鸣镝,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这与你的骨哨一样,大约是异族里积年传下来的老物件儿,落在你手里也是缘法。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好生收着吧!”说罢便将鸣镝交还与她,勒一勒缰绳,大棕马“闪电”竟兴奋地嘶叫了数声,随即四蹄腾空,向着神女峰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