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从江源大营回来,知道了外头的一些情况,心中甚是忧虑。因此想叫大家一起来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夭夭边说便把图纸递给杨安民,谦逊道,“杨叔叔,这是咱们新做出的‘虎蹲炮’,工匠师傅已验过了。即日便送去丹东大营,虽只有一门,若善加利用或有奇功可建。”杨安民接过图纸看了一遍,忙点头称是。
夭夭望了周斌一眼,周斌会意,将佩剑抽出双手奉上,夭夭接过来,点点头,笑道,“杨叔叔,您看,这榆关一地已被契丹人占据了数十年,一向十分重视,康王此次却私自调走了数千精锐去辽阳,您猜他为何有这么大胆子放着榆关空虚呢?”
杨安国、杨安民对视了一眼,方慎重道:“虽说榆关守军被调走半数有余,但犹有三两千的精锐在,且守将是个难招惹的。自古守城便比攻城拔地要容易许多;故康王才放心调兵。自然也有小看咱们的意思。”
“若我命将军去攻榆关,将军有几成胜算?”夭夭用剑尖在榆关处点了点,含笑问道。
厅内本还有的议论声停了,一阵长长的沉默后,杨安民把佩刀拍在木案上,沉声道:“丹东的骑兵方建,但咱们也是打了几场胜仗的;既然郡主要夺榆关,我便拼力一试,料有五成胜算。”
“杨叔叔,我不瞒你,我这回用的是围魏救赵之法,并非叫您一定攻下榆关不可;只是做佯攻之态,令他们损失惨重,迫使辽阳守军回防。我想,在契丹人眼中,榆关的重要性当不亚于辽阳郡。”夭夭边说便偷瞄了一眼杨安国,果见他眉毛皱成了个川字,只死死地盯着榆关阵前的那大片空地;杨安国思索了一阵,忍不住道:“榆关城高墙深,墙面都是巨石垒成的,若是契丹人坚守不出,安民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飞过去吧。且咱们攻城的军械对付小城池尚好,这要塞确是极难的。况且,这榆关两边都是山,对面空旷,攻上去便是活靶子;当年契丹人占了榆关,也是买通了守将才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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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国是个用兵保守的人,凡事求稳,夭夭早知道他会如此说,也不惊讶反驳,只笑着向杨安民道:“这些我都想着了。对付骑兵,最好的利器不是弓箭刀枪,而是火器。而攻城,云梯、投石机等粗大笨重,效果也不好,白白的送人头。杨叔叔,我刚刚给你看的图纸,那上面的东西可是个亘古难见的好玩意儿,又不重,一匹马便可拖走。榆关的墙是石头做的,难道门也是石头做的不成?”
杨安民又看了几眼图纸,发现是个类似于远距离投火雷的装置,忍不住喜笑颜开,道:“若是这东西管用,倒真是个宝贝。”
“只是,杨叔叔攻打榆关,切不可冒进,只需分散辽阳援兵的力量便好。自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杨叔叔可凭战场局势临机决断。”夭夭说罢在榆关处画了个叉,又笑道,“众位将军看着,战事如今起了十数天了,中原朝廷照例运了些粮草来,除此之外,便毫无动静;幽蓟节度使赵德均就在榆关之北,却龟缩着不出一兵一卒,康王这么放心地调走榆关一半人马,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我是不信的。那么我们就设法逼他出兵。”
“怎么个逼法?”周斌问道,“那位大人是中原朝廷正三品的封疆大吏,文官武职,手下军将有数千之众;难道咱们派人去做说客不成?”
“郡主三思,那位幽蓟节度使赵大人是咱们大将军的——”杨安仁欲待劝说,被夭夭扫了一眼,忙压下话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