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改委雷主任没有食言,安排在四楼开了一次会议,民政局长李光头和元庆很熟,两次防洪准备工作会议都安排在四楼召开。
他见整个布局已基本成形,交代丁金花,刘素华把工作重点放在舞厅上,酒店的生意让财庆和范玉娇打理,加上还有妹妹,妹夫在帮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可刘素华对酒楼的收入觉得不合理,还是持怀疑态度。她对大家说,"酒店虽然不是我开的,我和元庆俩公婆是十多年的朋友,为此我问了几个开饭店的朋友。他们都说一个月采购30万,生意绝对要有近50万,如果营业额30万,投资成本20万就足够。我们这中间是不是存在问题?"
丁金花对财庆说,"明天我们去农贸市场调查一下鸡鸭鱼肉的价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怀疑恒高在采购上做了什么手脚。财庆说,"我早就调查了我姐夫几次,他这里没有问题。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没有证据,不好多说,这件事我会暗中注意。"
和桂梅坐在一起,一直没有说话的伍小红说,"我要走了,谢谢桂梅姐这么久的关照,我说一句。这段时间下去帮忙,发现陈师傅真是个人才,早上来了,必须吃一碗瘦肉鸡蛋汤,天天如此,有时还要一瓶啤酒。然后一上午只切四盘藕丝,中午厨房厨师那一桌,要四菜一汤一扎啤酒,连珍珠姐都天天喝,晚上也是如此…。"
伍小红话还没说完,亮仔和祥子几个人也吃夜宵来了,他们刚从欣欣楼舞厅唱完歌出来,见了元庆他们在这里,主动上来打招呼。
元庆对亮仔的看法有些改变,客气请他们坐下来一起喝酒。亮仔在舞厅就注意到这个唱《哭砂》的女孩子。但碍于元庆的面子,他不敢放肆,否则早就上去纠缠去了。而是花了一百块,给伍小红送上了两个花篮。
此刻见她也在,忙举杯敬她一杯说,"小姐的歌唱得真好,我堂堂男子汉,让你唱出眼泪来了。"
伍小红认出他是给自己送花篮的老板,客气地和他干了一杯。
县城就那么大,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这一顿夜宵,到后面竟来了十二三个人,最后不得不把三张桌子拼起来,吃成了一条龙。
伍小红在5月4号走了,元庆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5月4号早上,煮饭的章师傅惊咋咋的告诉财庆,灶前昨天下午买的一手扶拖拉机煤没见了,要他赶快想办法,否则今天生意做不成了。
财庆快步走去一看,昨天下午买的一手扶拖拉机煤真的不见了。老章毁尸灭迹,把地扫得干净,灶前剩下一小堆煤灰。财庆赶紧打凤恒的传呼,叫他送一车煤来应急。
凤恒也是王家村的,专门从火车站的煤球场,把煤拉到县煤碳公司,那时候煤票已经取消了。
元庆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声张,而是交代弟弟,给这个侧门从里面上一把大锁,没事的时候不要打开。
中午生意散场过后,厨师们都吃好喝好休息去了。珍珠像往常一样,提了一桶潲水准备回家。以前她都是走侧门回去的,现在侧门锁了,只能从欣欣楼前门出去。
财庆见她提着潲水吃力走来,拦住她说,"停下,让我看看。"
也不等她说话,将手伸进潲桶,随即从里面捞出几包东西,塑料袋子里,一块足足两斤多的瘦肉,一整只完鸡,一整只完鸭。他黑着脸对珍珠说,"早就在注意你,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样不要脸,你怎么不去卖?"
财庆的话让珍珠好像受了侮辱,不但不认错,竟然耍起泼来,披头散发,眼泪鼻涕全出来了,缠着财庆哭闹不停,让闻听此事下楼来的元庆感到恶心。他喝住大家不要作声,看珍珠怎么表演,珍珠实在表演不下去了,仗着头发遮住的那张脸,呜呜呀呀溜回家去了。
元庆看着门口那静静立着的潲水桶,心里苦笑,想起当初刘素华对自己说的话,"有好日子不过,光头
为了庆祝舞厅开张,元庆俩公婆请丁金花,刘素华,和弟弟财庆吃夜宵,因为伍小红要走,善良的桂梅也把她拉来了。郑书记的事,消息灵通人士都知道了,丁金花和刘素华比元庆还知道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