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秋雨,像是从天空上挂下的无数轻纱,秋风一吹,立刻波涛曼妙起来,望着窗外的雨,元庆心里产生无名的愁绪。下得楼来,大门口哨兵像往常一样,双脚一碰,举手向他敬了个军礼。他也一如既往,微笑点头致礼,然后在门口挥手拦下一辆蹬士,对来人说,"去欣欣楼。"
街两边的法国梧桐树叶差不多落光了,湿地上铺满了浅黄的落叶。偶尔还有一片刚从树上飘落下来,飘落到他的脸上,带着雨水的落叶打在脸上,让他觉得有些疼。秋雨秋风秋叶,寥寥街上行人。
孤独坐在前台的丁金花见他来了,脸上挤出笑容对他说,"还早呀,怎么不多睡一会?"
"不早了,快中午了。"
"平常没有什么客,这样的雨天,更没有什么客。"
元庆无神望着外面的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丁金花接着吟道,"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丁金花望着他,怜惜地说,"真为你可惜,昨晚又写文章了?"
"没心情,好久没写了。大姐不愧当过总编,还记得。"
"老了,记得有什么用,倒是你,真不应该出来,搞你的文学不好吗。听我劝,还是回去写你的文章吧,我有事对你说。"
"大姐什么事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