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这两天过得很焦燥,对自己过去的决定后悔了。他渴望桂梅的到来,甚至去了新建的长安汽车总站售票窗口,查问了江西抚州汽车进站的具体时间,可售票员告诉他,还没有开通抚州到这里的长途班车。
他才想起了坤叔,坤叔是他的堂叔,他比坤叔大五六岁,小时候并不认识他。坤叔的父母是一对养蜂人,常年随着季节的花开,从南到北到全国各地养蜜蜂,南面到过云南的大理,北面到过内蒙古,新疆。
坤叔生下来就放在金溪浒湾外婆家,在那里生活,读书。高中毕业前夕外婆过世了,他还在浒湾读完一个多月的高中,高考落榜才回来。可惜那年冬天他父亲去世了,第二年接着母亲也去世了。记得当年是他叔叔带他来找自己的,希望自己帮他和民政局沟通一下,给他办个民政补助。当时自己二话没说,带他去了民政局把这事办成了,为此局长李光头还请他们三人吃了中午饭。
这事元庆一点都不记得了,可就是星期天和眼镜他们吃完饭后,在眼镜的桌球室坤叔见到他并认出了他。当坤叔叫他时,他还莫名其妙,等坤叔解释清楚时他才想起有这么回事。坤叔告诉他,自己两公婆在福安上班,还是个生产主管,老婆生了个儿子叫涛涛,都已经一岁多了。也说下个星期天请他去吃饭,坤叔租的房子就在霄边,还带他去里面坐了一会。他给那个小自己快三十岁的堂弟,包了两百块的红包就回去了。
元庆想到坤叔应该知道老家什么时间有车来,会停在什么地方。坤叔告诉他,临汝没有来这里的班车,只有抚州五皇殿长途汽车站,有去深圳罗湖银城汽车站的车,每天晚上十点左右经过长安,停靠在长安门。
他心想这下麻烦大了,不知道老婆到底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那么晚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他是星期二晚上去找坤叔的,星期三上午上班,他尝试着打了自己留在家里的传呼,可是寻呼台却说用户不在服务区。他想打刘素华的电话,叫他帮自己去找找桂梅。当他拿起电话又放下了,他觉得不妥,怕惹祸上身。
于是他拨通了袜子厂刘伟龙的电话,刘伟龙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对他说,你老婆桂梅早就辞工了。这让他很生气,二话没说把电话挂了,他想象得到,刘伟龙老婆水花那个德性,自己走后,老婆在袜子厂是待不下去的。
元庆今天和胡生去了石湾通达纸品厂,给了杨晓红2000块的提成,又去了兴华电镀厂拜访了梁生。胡生在香港待过两年,因此和香港人梁生很谈得来,梁生留他在石湾喝酒,胡生请他唱卡拉oK。
元庆干着急,他怕老婆万一今晚来了,找不到自己怎么办,他心里有种预感,好像老婆来了,正在到处找他。
从石湾回公司的路上,他一直催邓满诚快一点,邓满诚想歪了,以为他想见阿珍,但很配合,把夏利车开得飞快。到了公司门口,还没有等车停稳,小苟过来敲车窗,邓满诚问,什么事这么急?
小苟问,王元庆在车上吗?他老婆来了。
元庆这两天过得很焦燥,对自己过去的决定后悔了。他渴望桂梅的到来,甚至去了新建的长安汽车总站售票窗口,查问了江西抚州汽车进站的具体时间,可售票员告诉他,还没有开通抚州到这里的长途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