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个日理万机的人,今日怎么有空闲往司衣局来了?”一道清雅笑声自屋外响起。
谢晏衡一僵,修长的手半举不举的伸在空中。
他颇有些幽怨地往屋外看去。
裴绾绾抬眸看向外面。只见来人眸若星子,眉尾疏冷。既不同于谢晏衡的清冷难攀,又不同于谢晏青的桀骜不驯,这个人温润,却带着一种来自于骨血中的疏离。
“三弟。”谢晏衡侧开目光。
裴绾绾前世与皇室交集不多,但对这位三殿下印象还算深刻。
他名唤谢晏凛,在前世,以一碗毒酒,直接送了当今皇帝归西。
“事实证明,儿子多了也不好。”裴绾绾惋惜地想,“若十五个皇子里,七个都是潜龙,对上位者来说不但不是个幸事,反而是件坏事了。”
“但是,”裴绾绾又转而看向谢晏衡,心里默默吐槽,“看大皇子绝非等闲之辈,但前世关于他的传闻却如同凤毛麟角。”
“等今生重复七龙之争的时候,若大皇子横插一脚,不知他胜算几何。”
裴绾绾正心想着,却听到谢晏凛对她温柔笑着:“这位…难道是侯府夫人?”
裴绾绾福了福身:“正是臣妇。”
谢晏凛意味不明地一笑:“二哥这次打的可真是好算盘。”
自从那次“降妻为妾”、“绣坊风波”,大家都知晓沈修白夫妇不和之后,暗地里不少眼睛盯着沈府。
倒不是因为立了军功、风头大盛的沈修白和叶芝芝。
而是因为,裴绾绾作为裴元修的遗女,纳了她就相当于大半武将归心。
这点利害,稍微懂心计的人都能看得明白。
谢晏衡默默将裴绾绾挡在身后,道:“司衣和掌事都不在。三弟若无事,便回吧。等人回来,我自会叫人去找你。”
谢晏凛不做答复。他看向裴绾绾:“定安侯晨间还问我,石板机关怎么做来着。”
裴绾绾一怔:“他要学石板机关做什么。”
谢晏凛笑得狡黠:“他说是他的妾室要问。这种机关,从地面上看是普通的两块石头,实则一踩上去,就会被带倒,之后被后面的尖石刺穿脑袋。落在旁人眼里,就是意外摔死的,阴毒的很。”
裴绾绾心中一沉。
谢晏凛淡淡笑道:“沈夫人,你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吧。”
谢晏衡眼底隐隐起了杀意,只是这抹异色闪的太过快速,所以其他两个人没有注意到。
裴绾绾笑道:“还行。多谢殿下告知了。”
谢晏凛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