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我为什么要问我这种,类似于早上是不是应该吃晚膳的问题?!”
谢晏衡隐忍不语,颇有些自责地垂下眼帘。
庆元道:“殿下,你若不是君子,那全天下的男人加在一起也抵不上‘君子’二字了!孝贤皇后在的时候,曾许你一门亲事,你怕拖累了人家姑娘,退了这婚,你都忘了?!”
谢晏衡恍惚想起这件事。当时他才五岁,堪堪通人事。母后病重,父皇猜忌外祖,谢晏衡难以自保,担心牵累了姑娘,自己请命将婚事退了。
时间太过久远。谢晏衡接过冰块,自己给自己敷脸,道:“忘了。哪家的姑娘来着?”
庆元又倒吸一口冷气:“裴元修的女儿,当今定安侯府夫人裴绾绾啊!”
谢晏衡敷脸的手一僵。
庆元纳闷道:“孝贤皇后和沈夫人的母亲交情很好啊,见第二胎是个女儿,想叫你联姻来着,结果你死活不愿意……”
他嘟囔道:“我看你最近跟沈夫人走这么近,还以为是你回心转意,后悔来着,结果根本不记得人家啊……”
谢晏衡手背上一根根暴起青筋。
他深吸一口气,对庆元道:“出去,给我倒立!”
庆元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纳闷了一瞬。但见他脸色铁青,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出长信殿,收起下摆开始倒立。
过了没几息,谢晏衡穿好外衫,也走到庆元身边,轻盈地贴到墙上,开始倒立。
庆元纳闷道:“所以殿下,为什么咱俩大半夜要倒立啊。”
“静心。”谢晏衡闭着眼睛。他跟着扶摇子习惯了武,所以倒立并不困难。
“可是属下心不乱啊。”庆元道。
“我乱。”谢晏衡淡淡道。
庆元:“那殿下自己倒立可不可以?我想回树上睡觉。”
“不许,”谢晏衡道,“你得陪着我。”
庆元不情愿了:“为什么?!”
谢晏衡道:“再问就去刷恭桶。”
庆元:“……”
自家殿下君子是真君子,不讲理起来也是真的不讲理!
——
裴绾绾第一夜留在德惠皇贵妃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