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最近花香在,谢晏衡就在。
谢晏衡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拐角处高大寒冷,此时府门大开的定安侯府。
其实谢晏衡一直派眼线盯着定安侯府。
裴绾绾一出事,他就从宫中赶来了。
“沈夫人……”
谢晏衡的呢喃在黑夜中传来。
夹杂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沈夫人”。
不知是否是裴绾绾的错觉,她隐隐察觉到谢晏衡有些生气。
但她无瑕细想,当即晕死过去。
谢晏衡伫立在长街中,似冷月窥人。而一直在后面跟着的沈修白带着几个家仆,往这边赶来。
沈修白似乎笃定了裴绾绾跑不远。
所以他的脚步不疾不徐。
黑夜中,谢晏衡看了眼裴绾绾,将她打横抱起,交给拉马的庆元。
“好生照看着。”谢晏衡道,“别叫别人看见,影响了她的声誉。”
雨点打檐,很快,外面就重新陷入寂静。
庆元一听这动静,就知道谢晏衡又使用了三门八卦阵了。
这个阵法玄乎的很,能使百人于黄沙中迷路。当年被谢晏衡半学半玩地学会了,把钻研了十年的扶摇子酸的不轻。
剑气横陈,春花剑出鞘,剑铭似龙吟。
这柄剑,谢晏衡很少用。即使是庆元,也只在孝贤皇后去世的时候,才见谢晏衡使用过一次。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剑原名唤作“何时”,十分禅意文雅。
但一次谢晏衡回来,硬要将它的名字改为“春花”。
庆元思及此处,就感觉到马车缓缓跑了起来。而谢晏衡也脚下一游,快速进来车厢。
湿发贴在谢晏衡举世无双的脸上,衬得他愈发不食人间烟火。
谢晏衡抬首,将湿掉的大氅脱掉:“她如何了?”
拉车的马是谢晏衡的马,十分有灵性,自己选了个近路,往松翠山而去。
庆元道:“晕过去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谢晏衡将裴绾绾抱在怀里,伸手去探她的脉搏。
强健有力,确实只是晕过去了。
谢晏衡松了口气。
庆元瞧了瞧外面,免不得忧虑:“殿下,你就这么把裴姑娘接走了,后面可怎么办?”
谢晏衡道:“我已经叫眼线修书给裴姑娘的陪嫁婢女了,叫她们坚持称裴姑娘身子不适,一直在院中修养。等我帮她清了毒,再将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