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不是警察,为了赚钱我才勉强答应跟我妹同处屋檐下工作。宁愿冒一些风险,贫穷也甭想再找我的麻烦。”康格尔顿掏出枪,对准他的额头。“两年前,我老板也用这把九二式蹄枪对准我脑门,我跪在他面前,彻夜磕头,他却不当回事,拿我的命当草芥糊弄。一旦你踏过生与死之间的界限,你会怀着敬畏的心态去往上层游。”他说到后半句话,眼神迷离,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如同晶莹的珍珠,闪烁着无尽的哀愁和思念。
蓝莓日光看不懂康格尔顿在发什么神经,肚子和背部的疼痛让他难以支撑肥胖身体重新站起。于是乎,沉默便是他唯一能勉强做出的回应。他的衬衫早已经被汗水打湿,鬃毛乱蓬蓬的。
“两年前的我,心灵仿佛被撕裂开来,无尽悲伤涌上心头。身为工程师的我因为顶撞上司丢掉了饭碗,女朋友一夜间卷走我的积蓄不让我进家门。职场和爱情双重打击,让我身无分文。流浪迹街头。知道不?我也失业过。当时裤兜里竟掏不出一枚钢镚,我堂堂七尺男儿,只穿一件衬衫,却要忍受饥饿,浑身淋雨露宿街头。被迫在桥洞下睡觉。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掉了。你猜怎么着?一个卖疙瘩的家伙给我两千魔晶币,雇用我为他们做事。咱们同命相惜,知道你有难处。所以,我不那么着急送你吃牢饭。当然,我的妹妹瑞雯一定会这样做。”
“你,你到底,到底想说什么?我听不懂?”由于刚才康格尔顿力道太大,蓝莓日光一时半会头晕目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话。
“我的另一个老板认识你,他那边恰好缺马。你还是有价值的。麻烦你先去看守所待一晚,我有办法再把你弄出来。”康格尔顿看特警们基本聚集屋外处理成堆的纸箱,一位警员回头喊自己后续安排,“警官,怎么处理这些猫?”
这点任务都做不明白,康格尔顿不耐烦地回头嚷道,“等动物收容所的来了,扔给他们处理。一会来几匹马,把草莓日光抬回医院去。哦对,关电闸。”他看向蓝莓日光,从口袋里递给对方一小根雪茄,以表心意。对方似乎被这个意外的举动吓了一跳,蹄子始终保持着颤抖。“见面礼,去把电闸关了,向我证明你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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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敢这么做?”
“因为理想是王八蛋,我们要赚钱。去吧,或者我说你用雪茄贿赂我放了你,你看看他们会相信谁。”康格尔顿语气咄咄逼马。蓝莓生日支撑着地板缓慢起身。他没有选择。迈向草莓日光所在卧室,康格尔顿举枪瞄准对方脑壳。倘若他变卦,康格尔顿会就地枪决他,自己去摸索着关掉电闸。
如果露娜没及时出去,那只能怪她不预估行动所需时间。
蓝莓日光拉开大门,忽然回头把雪茄朝康格尔顿脸上摔。由于应激反应,他开枪打碎了雪茄,蓝莓日光直接进屋反锁大门,朝外面喊,“这是我妈妈,我不可能掐断电闸!你们也别想进来! 我不想碰毒品!”
“胡扯八道,给我把门锁打爆!”
“你以为是在为我指一条路,其实你瞧不起曾经的自己!你和其他警察没什么两样!满嘴道德和谎言,该来的时候不来!”蓝莓日光的声音几乎沙哑,歇斯底里地对门外吼道。康格尔顿不可能放任他继续胡咧咧下去。在客厅搬运设备的两名特警举枪冲到门前,刚好目睹这一场景,一脸狐疑瞅自己,仿佛他隐瞒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污点事迹。
“妈的,你以为反锁个门我会怕你?”康格尔顿没料到对方竟然拒绝了提议,有点恼羞成怒,仿佛你满怀欣喜动用小伎俩妄图说服立场与你不同的小马。对方表面低声同意,下一秒立刻翻脸掏枪。
由于那声枪响,月球特警全部犹如潮水般涌进狭小湿润的里屋。这下变成十几批马围着一扇门发呆。康格尔顿意识到不能拖下去,狠下心对门把手再开一枪,旁边一个警员补刀,连同挂着的门锁一起打烂。这一瞬间他们举枪冲进去。
不料,维持草莓日光生命运转的莫比乌斯仪器后方,一扇百叶窗户完全敞开,窗帘随风飘扬,众警员不得不放下枪,机灵地开始联络警察局总部。窗台之上,除了一对大号尺码的拖鞋正对夜空,蓝莓日光已经不见踪影。康格尔顿心里立刻慌了,不顾警员阻拦飞奔窗户外朝下看。拜托,别在这会出意外。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蓝莓日光整个身体趴在地面,血水染红了他的双翅。康格尔顿只感到头晕目眩,若不是有特警及时扶他,他差点晕倒在地。
其他特警代替自己找到并关闭了电闸,房间立刻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好在众特警立刻启用应急照明灯,房间才恢复些许光亮。“他妈得完蛋完蛋。飞马怎么能跳楼自杀呢?瑞雯要在准原谅不了我。”康格尔顿顾不了这么多,从窗户间一跃而下,一路踩着楼外风扇箱,跳入车顶算安全落地,尽管悬浮汽车顶部凹陷进去。
康格尔顿与跳楼身亡的蓝莓日光近在咫尺。他俯下身子,向四周张望确定没看见其他目击者,他的蹄子颤抖着接触到蓝莓日光的下巴,检查他是否断气,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康格尔顿又懊恼又后悔,自己非要装一下,可在这之前自己从未劝告失败过。“别着急,掩盖真相有什么难的。他死绝的话,我再给几枪,这样我就说他不听劝告反抗警察,警察出于自卫把他当场击毙,不就好了。”这个计划似乎可以解决问题,但他内心深处却感到一丝不安和愧疚。出于警察的天职,他当然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是对正义的背叛。可事到如今,这是唯一能洗刷嫌疑的办法。
周围的环境显得异常寂静,只有微风轻拂着树叶的声音和康格尔顿急促地呼吸声。“对不住了,我确实看不起过去的自己,太软弱,太单纯。你不把事情考虑周全,指望谁替你考虑?兄弟姐妹?永别了。”康格尔顿将蹄子伸向腰间,再次掏出黑枪,他的蹄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和矛盾。漆黑夜空暴雨倾盆,雨水猛烈地打在他身上,淋湿了他的鬃毛。风呼啸着,带着寒意和湿气,让他感到更加压抑和不安。他的蹄心微微颤动,仿佛在与雨滴的碰触中挣扎,为他即将做出的选择而战栗。
“康格尔顿,你在这做什么!”是瑞雯的声音宛如惊雷划破了这夜空。他猛然回头,不知怎的,刚才一副勇气在瑞雯面前顷刻消失。瑞雯在秘书工服外套一层长衫警服,放下枪就要与尸体正面接触。康格尔顿有意上前做最后的阻拦,口中无力辩解着,“瑞雯,你听我解释,这事……”。然而瑞雯没有给他机会。不出所料, 这肆虐的暴雨中,血迹和雨水交织成一幅凄凉的画面。当瑞雯目睹这鲜血因雨水的冲刷而向四周扩散的景象时,她脸上的担忧立刻转变为愤怒。瑞雯的呼吸开始加剧,她像康格尔顿那样再次检查尸体生命体征,确定他真正死亡,呼叫月球特警下楼运走尸体,转身冲自己大声嚷嚷,”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解,她的眼神中充斥着疑惑和怀疑。她的面容紧绷着,嘴唇紧抿着,表情凝重而坚定。这一刻,她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锐利,直指康格尔顿:“这是谁,他为什么会坠楼身亡?谁害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