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阳台传来碎碗声。
端着一摞碗的虞晚被鸡啄了一下脚背,一个不小心,打碎了一个。
她把碗筷放进水槽,拿起墙边的扫帚把碎瓷片扫进撮箕,又听乔珍美说:“再养几天就炖了它,今早上它也啄了我一口。”
怕鸡再啄人,乔珍美把捆鸡的绳子缩短了一些。
在屋里教训小女儿的刘萍听到声响,出来看了下,确定没谁伤着,才回房继续教育乔珍珍。
“刚才我给你说的话,你记没记住?”
“记、住、了!”乔珍珍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惹得亲妈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背上。
“多大的人了?你知不知羞?个子比两个姐姐都高,心眼却最小。”
刘萍有时候都怀疑,这真是她生的?
半点刘家人的样都没有,一根筋还拎不清。
“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再过一个多月你就毕业了,到时候是去下乡?还是留在城里?”
“妈,你怎么又提下乡的事?不是马表哥替……”
“唉哟——”
乔珍珍又挨了一下,揉着胳膊委屈道:“怎么又打我?就不能好好说话,打得我疼死了。”
刘萍冷脸:“我让你嘴上说话没个把门,什么话都往外说,给我听好了,家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对外讲,要让我听到什么风声,你爸把你打死,我都不会拦一下。”
乔珍珍不敢顶嘴,亲爸就在客厅坐着,小时候被吊在门框上拿皮带抽的经历,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知道了,我又不傻,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把家里的事拿出去说过?”
刘萍坐到书桌前,继续训小女儿:“我问你,毕业后,你是想要下乡还是留城?”
“肯定是留城啊,下乡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回都回不来,马表姐不是好几年都没回来过。”
说起亲戚家的事,乔珍珍随意很多,“听说她好像在乡下嫁人生子了。”
“你听谁说的?”
“我同学啊,她姐姐跟马表姐在一个地方插队,我也是听她说的。”
刘萍揉了揉太阳穴,暗道不好,“没有的事,你别瞎传话,也不要在你姥姥还有你大姨面前提。”
“知道了,妈,你就别再说我了。”乔珍珍磨蹭着靠近,手搭在亲妈肩上,讨好地按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