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步。

“你快点行不行?”

又是半步。

虞晚受不了他这严防死守的磨蹭,干脆伸手扯过他,问:“你看我胸口上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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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礼快速瞥了眼,心跳快得要蹦出喉咙管,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现在你给我看清楚了,不许眨眼,不许错眼,好好给我看仔细了。”

虞晚知道他听得见,也看得见,说完就把掌心里的米糠皮撒在胸口位置。

跟预想中的一样,不到三分钟,撒上米糠皮的位置就生出一片红疹。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从小就对米糠和麦麸过敏,碰都不能碰,更别说入口吃了。”

过敏?沈明礼知道药物过敏反应和食物相克中毒,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虞晚这种情况。

真是娇气得不得了。

“我说沈老爷子想让我去死,你说我是恶意揣测,现在看清楚了吗?到底谁恶意揣测谁?”

起红疹的地方,开始发肿发痒,虞晚忍住不适,尽量不去挠它。

“下乡遇到收割水稻和小麦的季节,你说我会不会死在一望无际的庄稼地里?”

“不说远了,就说现在食堂里卖的杂粗粮窝头,里面是不是都加了大量磨细的米糠皮,我吃不了这种东西。

让我去乡下,就是要我去死。”

“沈明礼,你就是欠我的,你要还给我。”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这样任性还不讲道理。

反正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胡搅蛮缠就胡搅蛮缠。

这会儿又躺在他床上,拉着他的手要他还她。

可他到底欠了她什么?

是欠了会让她丢掉小命的插队下乡,又或者是带了米糠皮的一锅粥?

“虞晚,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沈明礼想甩开她的手,可瞥见她红肿的手腕,又只能任她拉着。

他语带妥协:“我说过你实在不想下乡,会给你安排工作,等忍过这两天,把你工作的事情解决完,我们就两清,行吗?”

两清?怎么可能。

虞晚将眼落到他脸上,细瞧过后,还是觉得讨厌。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时时刻刻像把尺子,量裁着周围的一切,却从不量度自己。

“我只想告诉你,要淘米。”

她松开他的手,有些忍受不了胸口处的痒意。

“还有现在借用一下你的洗脸盆,哪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