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个兄弟也不晓得是不是被赶出村子当盲流去了,寄回去的信愣是没见回一封。
沈明礼半阖眼皮,想着睡不着,闲问起涂大年,“你家是西北哪的?”
“小河县南岔的,你肯定没听过,有名的穷山恶水村。”
头一回听人这么说自己家乡的。
沈明礼薄唇勾了勾:“能有多穷山恶水?”
“两个汉子娶一个婆姨。”
“还稀缺抢手得很。”涂大年觉得自己有福气,来年回去就入赘村长家,很快就能娶上婆姨延续香火。
沈明礼听得皱眉,心想新社会的教育问题还要走上许多年。
“我睡了,你好好守着,别打盹儿。”
“你放心大胆的睡,有我守着,保准把他们换巡规律摸得透透的,到时候给他们来个一锅端,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涂大年说得两眼放光,好像已经捉到敌人,肩膀撞了撞吊床上的沈明礼,“要是抓到留活口吗?”
“一个不留,一个字都别信。”
沈明礼说得斩钉截铁,是因为他清楚南越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以史为镜,以史为鉴。
一个自古以来就是华国附属国的沿海地区,不用铁血手腕,光靠怀柔政策,只会招这头养不熟的恶狗狠狠咬上一口。
二十年前的跨境边界战争,华国就付出过惨痛代价。
时光回到1951年。
南越向华国求助,华国援越抗法,给予军事援助,这一场战役是秘密军事行动,对外不公开,不报道,只有参与过那场战役的军人才知情。
战事从1951年秋天持续到1956年春天。
中间有多少见不得光的隐晦,沈明礼从沈老爷子和大伯嘴里,知道得一清二楚。
咬人的恶狗就该剥皮抽骨,打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