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说着送他回去的路径,猜他等会看到那个啊表妹,指不定有多高兴。
“到了寨子,可以借村寨上的通讯设备,联系上外面人,你们就能回去了。”
“麻烦你了,玉罗同志。”
沈明礼神情始终淡淡地,并没注意到她说的你们二字,他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要是不能尽快离开干牙山,很大概率会影响后续治疗。
一步一抬中,雨水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打在江面,起了一圈圈涟漪。
回到山洞,玉罗扶着沈明礼去里面石床休息,岩起拿着蓑衣正好从石洞出来,看到他,不大高兴。
擦肩而过时,又暗自挺起腰杆和他比,当兵的比他高些,比他壮些,当然也比他年纪大。
岩起坚信等他到当兵的那个年纪,一定比他体格更结实。
他挑衅扬眉,沈明礼却懒得搭理,面色愈发冷淡。
“我出去看下好的圈套。”
玉罗叮嘱阿弟:“把蛇粉和干粮带上,夜里早些回来。”
老布头不在家,岩起作为男人,要负责打猎,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再过些日子,猎物不好抓,还格外凶悍嗜血。
蛇粉是晒干后的蟒蛇皮,混合蛇窝里的粪便和一些特殊草药制成,带上它,别的毒虫蛇蚁会自行远离。
姐弟俩说着话,偶尔还用听不懂的特殊方言。
沈明礼撑着木棍借力,一点点挪进洞内,透光天井下摆着一个木盆接雨水,他照常挪到岩起睡的那张石板床上坐下,刚抬眼皮,发现对面暗处多了两堆东西。
一个是防水布包,一个是……
他不敢相信,那道靠石壁睡觉的身影是她。
沈明礼怀疑自己产生幻觉,后腰上的刺痛,却在提醒他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是他的虞虞,来找他了。
她从京市到西昆,又从西昆到两国边境线来找他。
“虞虞。”
他的嗓音因激动有些发颤,欣喜若狂中藏着无比压抑的思念。
“虞虞。”
虞晚睡得不安稳,听到有人喊,一下被惊醒,愣神片刻,看到对面胡子拉碴,头发老长的山里男人,正对她张牙舞爪,还想要占她便宜,下意识蜷腿往后缩。
“你谁啊?别过来。”
“是我,我是明礼。”沈明礼眼中都是笑,想撑起身去抱她,又一下跌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