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绿帽,吼得沈明礼哭笑不得,心中的苦涩添了些蜜意。
他都有她了,又怎么可能跟别的女同志有什么不清不楚?
“没有的事,那是犯错误,乱原则的事。”
“不是给我戴绿帽,还能有什么难处?”
虞晚把他复睇两眼,胳膊腿都在,又去拉他的手,十个指头也在,疑心他说的是旁的。
怕跟那个梦境相关。
578团是强加团,近六千人几乎全员战亡,伤亡惨重十不存一,沈明礼能活着,还活得这么全须全尾,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又或者提前知道什么,答应了什么,敌方才饶他一命?
战争局势已乱,她一个女同志插不上话,也狂揽不了万万人的战役,要是这阵细问细究,不是白白把自己问成知情同伙?
否则梦里审问她的恶煞,怎么一口咬定她知情?
一个激灵,想通利害关窍,虞晚也不再问他磕磕巴巴,犹犹豫豫什么。
转头说起自己和家里,“你一出事,家里乱得不成样子,大姐又发一场疯病,伯娘和咱妈为你哭了好几回,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我倒是坚定没哭,觉得你没死,也一定不会死。
大伯派人来寻你,我想着与其在家干着急,不如跟着一块儿来,这边山里蛇虫好多,路上我差点被咬,路其实也没有路,走得也格外艰辛。”
说到这,她语调顿了下,双手被沈明礼捏在掌心,被他轻抚。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动作,透出他久别重逢后的眷念。
而她是被久别,消磨掉本就少得可怜的情分。
“昨晚我跟救援队遇到大蟒蛇,四处逃命跑散了,跑了一整晚,也不知道走到哪,吓得魂都不在身上,你不知道那蟒蛇眼睛有多大,跟两个大灯笼一样。”
虞晚夸张展臂比了比,借此把手抽了回来,“我跟他们跑散,大晚上辨不清方向摔了一跤,昏死过去再醒来,人已经在沼泽地里。”
“要不是遇到岩起,这会儿比你还走得早。”
她用玩笑口吻,简单勾勒寻人路上的艰辛。
沈明礼却听得心里发酸,干牙山一带是原始森林,没有路,走一步望一步,看不到看得到的角落,全是潜藏的茂林密叶危机。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一点点描摹她的眉眼轮廓,这就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