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话,没有的事,再说谁送你下乡?我不是没送你去吗?”
虞晚呸他一口,“我算是看出来了,有的人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清楚。
他就是想拉大旗给自己出气,要不是我死皮赖脸缠着,这会儿怕不是我的周年忌?”
听她越说越不吉利,怕她再说难听话,沈明礼一把捂住虞晚的嘴,语调温和地跟她赔礼道歉。
“好了,对不起,以前是我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
沈明礼心知虞晚说的话不是夸大事实。
从去年到今年,各大军区都有要事忙,北边抗洪,南边打仗,要是74年送虞晚到乡下磨练意志。
他跟爷爷还真不一定有时间想起她这号人。
哪怕是到现在76年三月,家里也不会有人记得把虞晚从乡下调回城里,给她安排工作。
他受了腰伤,家里人都在操心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谁有闲心去管?
想到某些意外,沈明礼更理解她当初的所作所为,没有家世兜底的女同志,如果自己再不懂得争取。
那真是要被人啃得只剩碎骨头渣子。
他没松开捂她嘴的手,眼神异常坚定,把该说的话说完,“虞虞,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日子要朝前看,我说过,只要你是我沈明礼的妻子,我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还不让她受委屈?这会儿就在欺负她,虞晚瞪着眼睛,眼神里都是骂人话。
臭沈明白,腿不能动弹,胳膊力气倒是大得很。
夜里装虚弱,不是腿痛就是腰痛,白天就是手提百八十斤都不带喘气的猛男。
沈明礼猜她肯定是在骂他,心里多半在盘算夜里要怎么咬他,怎么挠他。
“虞虞,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也会一直对你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不出来话的虞晚,在无声中被迫原谅,也被迫同意。
昨晚她咬在他胸口处的红痕还没消,这会儿已经变成淤青色,像一处落在山林石砾间的小水洼,她总爱在他身上留下这样,又或者那样的痕迹。
像是某种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