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人参都吃了,剩下的鹿筋鹿茸,虞晚也没什么舍不得,卖了换钱,也换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吃了,月底去金店,不把沈明礼花肉痛她就不姓虞。
听到前头一句话,许姐以为是要支开她,等到后面一句话,又把心落了回去,太太还是很明事理,并不会轻信老油条霞姐的三言两语。
“好的,太太。”
许姐一走,客厅里剩下霞姐。
霞姐猜太太是不是要问她话,她有一肚子理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没听见她问,反倒是说起晨练。
“晨练是个好习惯,有机会,我也该跟霞姐一块儿去练练。”
虞晚故意顿了顿语调,装贤惠地接过沈明礼手中的杯子,“咔”一声,放回茶几上。
夜里,玻璃杯磕出的声响,刺耳又惊心。
霞姐眼皮一跳,以为训话要落到身上,可沈太太照样什么都没说,脸上依旧挂着温温柔柔的笑。
电灯碎光照进她眼里,亮铮铮的,像把要下不下的刀子,泛着森寒冷光,说不准下一刻会扎向谁。
“可惜现在不行,怀孕容易嗜睡,等我生产后,一定要跟霞姐你到处多走走,多逛逛。”
说完话,虞晚丢下茶几上放着的图纸、钢笔,一抬屁股坐到沈明礼腿上,要他开轮椅车带她回卧室。
“真是懒得没边了,几步路也要闹腾人。”沈明礼笑着把她往自己大腿带了些,确定坐稳,才转动轮椅手轮圈。
主家夫妻俩回了卧室,霞姐松了口气,可当她收捡茶几上的图纸,惊得瞳孔骤缩,她明明没跟沈太太说过春秧街市的位置。
沈太太也说过自己是才搬过来,也不熟悉香江,那她怎么知道春秧街市的具体位置?
还在图纸上标记得清清楚楚。
*
轮椅进入卧房,虞晚捏着鼻子嫌弃道:“咦,汗味真浓,一会儿你要多打些肥皂,好好搓洗身上的汗味。”
“洗不干净,不让你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