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天色放亮,站台亮着的照明灯一盏盏熄灭。
乔珍珍抬手看了下腕表时间,不远处响起火车进站声,“哐当哐当——”
“嘟——嘟——”
“姐,珍妍姐,路上注意安全,睡觉换着睡,留神一些小偷小摸。”
想着马上要走,这一别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再见,乔珍美轻点下巴,算作应她的话。
也不为是原谅谁,只是一个家里过日子,总要有人低头,总会有人受委屈。
预料中的结果,乔珍妍拿起脚边行李,准备跟人挤火车,瞥了眼又要当软骨头的乔珍美,有心以姐姐的身份帮她教育乔珍珍,“你不要再搞那些乌漆糟八,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也千万不要把人当傻子。”
“我们不说,不是看不出,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嫌丢脸,你想要什么就堂堂正正地去争取,别净搞蝇营狗苟那一套。”
“小虞有出息,是家里家外的骄傲和榜样,你呢,不指望你有多大本事,但求别在外面丢了乔家脸面,说出去都是乔家不会教育人,养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乔珍妍的话说得极重,也分外刺耳扎人心窝子。
被当众训话,乔珍珍只低着头没吭声,眼睛一直看着手表时间。
乔珍美以为她是知错了,拉了拉乔珍妍,左右调和,“好了,该上火车了。”
六点过两分,下火车上火车的人多,行李挤人,人也挤人。
火车停站时间有限,马未昭拎起两桶青稞酒,人高马大地走在前头开路,“我先帮你们把行李拿上去,你们跟在后面别被人踩掉鞋跟。”
送人上火车的,接人下火车的,都挤在一处,列车车门又只有那么宽,挤也费劲,不挤也被推着走。
乔珍珍走在最后面,手里拿着装洗漱用品和搪瓷盆的网兜。
快到车门前,她心思陡转,一脚伸过去绊住乔珍妍,乔珍妍一脚踏空,没踩到列车门的台阶上,加上拥挤人潮推搡,身子不受控地倾斜,整个人直接掉进两节车厢间的铁路轨道上。
一声惨叫,伴着数声尖叫,原本拥挤的五号列车门,像破开一个大洞。
人群朝四周退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