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同志,后事怎么处理?是火化?还是土葬?”
“请尽快给逝者整理仪容,身体僵了就穿不上了。”
医务人员的话,乔珍美根本听不进去,整个人浑浑噩噩,两眼空洞,拼凑不全话里意思。
马未昭也没好到哪去,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谁都没那么快接受。
“姐,未昭哥,我去给家里打电话,你们在这守着。”
乔珍珍原地跺了几回脚,把发软的双腿跺回身体,留下一句话,一溜儿烟地跑了出去。
跑出医院,过马路差点被车撞。
喇叭声摁回她心神,乔珍妍已经出事,是她自己短命,怪不了她。
再说谁让她多嘴多舌,当着那么多人教训她?还一摔就摔死了,明显是老天爷给她的碎嘴报应。
跑到邮局,等排队的时间,乔珍珍把思绪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转,先打通京市城北邮局二分局的内部电话找刘萍。
刘萍升了组长,多了一项开会工作,到单位的时间比以往早一些,听到办公室电话铃响,抬手接起。
“喂,这里是京市城北邮局二分局,你找谁?”
“妈,是我,珍珍。”
“你打电话来做什么?”问过,刘萍又想起今天是预计回程日期,“送你姐姐上火车了?”
乔珍珍哭嚎着把乔珍妍摔死在铁路轨道上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除了她伸腿绊人的细节。
“珍妍姐死了,这会儿还在医院里,医生问我们要土葬还是要火化,我跟姐也不知道怎么办,妈,你说该怎么办?”
刘萍再多吃几十年米面,也被晴天霹雳吓得手抖,“你嚎什么?什么死呀活呀的,谁让你一通胡说八道?”
骂过一句,刘萍扯着电话线,把办公室门一脚踢关上,“我问你,这事还有谁知道?”
“马未昭送我们去的火车站,他这会儿也在医院。”
乔珍珍吓得直哭,脑子却很清楚,她妈一定会让她先瞒着。
“妈,珍妍姐死了,小叔小婶知道了该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问谁去?”
刘萍也没主意,要让乔林城和贾芬芳两口子知道乔珍妍死于非命,两家真是结了死仇。
眼看着临近上班时间,陆陆续续有同事来办公室,她快速做了保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