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师傅,不是别人,就是禾源茶餐厅的烧腊师傅李家明,禾凤的丈夫。
李家明平时爱赌钱,现在学人家养小老婆,找个小十岁的年轻女人,在麻友堆里也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体面事。
这天午后,两人鬼混完,马小晴做小伏低地讨好李师傅,“家明哥,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租房子?一直住在酒楼宿舍,你来找我也不方便。”
李家明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从裤包里摸出一把钥匙,笑道:“昨天才找好,就在樟士街简家药馆楼上809。”
马小晴眼睛瞬亮,一把拿过钥匙,“太好了,等会我就收拾东西搬过去。”
她实在住够酒楼宿舍,一间屋住十几个人,比黔南乡下住的屋子还拥挤。
“一会儿我走了,你自己搬过去。”
“房租我一月付一次。”李家明不是冤大头,留了后手,马小晴暗骂小气,要不是听说他是禾源茶餐厅老板的妹夫,鬼才跟他搅合在一起。
“我东西少自己能搬,家明哥,你快回去,别为了我耽误做烧腊。”
“晚上我过去看你,给你带半只烧鸭。”
说到烧鸭,马小晴馋得咽吐沫,李家明把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眼里,逗猫遛狗一样地添了句,“再给你带一份叉烧。”
马小晴就势靠在李师傅肩头,捏着鼻腔撒娇,“家明哥,你对我真好,从北边逃荒过来,一路上只有你是真心待我。”
露水野鸳鸯,哪有什么真心,都是逢场作戏。
李家明嘿笑一声,抽完烟,把烟头弹出窗外,推开干瘦女人套裤子,拍拍屁股离开群住宿舍。
从天而降的烟头,烫坏楼下铺面撑起的遮阳棚。
招得干货店老板插腰骂街。
跟许姐路过的虞晚,听得皱眉,她扯了扯挡脸纱巾,生怕唾沫星子喷到身上。
“小姐,走快些,穿过这条街,再走十分钟就到樟士街。”
许姐提着一大包名贵药材,带虞小姐去简家药馆转手药材换钱。
她跟简家药馆的伙计熟,帮着提高了些价钱,鹿鞭、鹿茸、鹿筋、人参四样卖了三千五百港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