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丈夫安排,关思凝撑着沙发扶手说了句,“妈可能不愿意走。”
“那把姥姥埋了吧,她留在香江,电影公司还有催债的打手都会找上门,三天还是能办完一场丧事。”
“你是不是缺心眼?”
关思凝剜了儿子一眼,禾良栋换到禾父另一边坐,不坐父母中间位置。
“打手上门肯定会恐吓姥姥,姥姥年纪大,身体不好,吓唬两下很容易发生意外,现在我们帮着办了丧事,等我们都走了谁能帮忙办丧事?”
禾良栋的话,说得傻气直白,却也有他的道理。
家里人背负大笔债务,还有一直会上涨的利息,加上近几年禾源茶餐厅生意一直不好,除了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开销,基本上没有任何进账。
老禾会有这个打算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离开香江,欠债勾销,出售的房子和茶餐厅还能有大笔进账,加上多年的储蓄积蓄,够一家人重新开始生活。
“12月中旬前,我们一家必须离开香江,对外不要告诉任何人,家明我会找人送去澳洲农场给人家养家畜,每周发的薪水会直接打到我账上。”
“让他在农场干两年,顺便戒掉好赌烂赌的毛病。”
对于大哥的安排,禾凤没意见,欠债九十万港币的丈夫,大哥没让她离婚都算是为了她考虑,送去农场做工也的确是个好去处。
“我都听大哥的。”
一家人做了决定,次日天亮,各忙各的,跑银行的跑银行,跑学校的跑学校,同时低价转售房子和闹市区的禾源茶餐厅。
没过两天,到了11月15号,禾良栋跟妹妹禾美琪还有小姑禾凤和两个表弟一起坐飞机离开香江。
关老太舍不得离开最靠近故土的香江,年岁一大把还要漂洋过海,顿感晚景凄凉,却也无可奈何。
无根浮萍命,的确是一生在漂泊。
关思凝和老禾预备最晚走,一个忙着出售房产商铺拿美金,一个找机会让许姐帮忙请虞晚去国外旅行。
许姐不知道师父一家要离开香江,以为关思凝是真让虞晚去旅行散心,想着一时半会也招不到学员,天天关在家里练琴,人也闷得慌。
于是好心帮着当说客,拿出之前的旧报纸旅行团宣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