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响起郭清泉的喊声,沈明礼出了卧室,走到正屋,见他站在门槛外,一副想进屋又怕谁生气的拘谨小心。
“你怎么来了?”他嗓音冷冷淡淡,待这些亲戚一贯疏离态度。
“噢,听说你今早到穗城,想着中午下班有时间,我就过来一趟看看你。”
郭清泉笑呵呵地说着话,一双眼睛同时不忘留意沈明礼,他也是中午回老宅,听赵梅梅说起这边院子住的人是谁。
生怕她把人给得罪了,特意算着时间过来。
“午休时间短,没事你就回去。”
沈明礼一句话把人打发走,并不跟郭清泉多说话,他也不觉得受了冷脸,反倒是笑得愈发高兴,“那我也不打扰表哥午休,坐了几天几夜火车是该多休息。”
离了南院,郭清泉快步回到东院。
一进屋,先把准备睡午觉的赵梅梅敲醒,“快起来,我跟你说两句话还得回单位上班。”
赵梅梅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他这么敲脑门,一下窜了火气,“有事说事,谁让你敲我头的?”
郭清泉吊儿郎当地坐到床尾,翘着二郎腿,眼神却是冷的,“园子你已经逛得差不多,没事别乱走,有些院子年久失修,掉了瓦片砸头上,可比我敲两下疼。”
“为了说这么两句,用得着把我喊醒?”
“你又不上班,成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我费劲吧啦把你弄到这边来住,怎么?想过河拆桥?”
两人是家里安排结婚,婚前头一次见面,互看不顺眼,他嫌她脸圆,眼睛圆,鼻子嘴巴圆,她嫌他招风耳,嘴巴毒,狭长眼睛配鹰钩鼻,瘦得像把剔骨尖刀。
嫌归嫌,好在有一个共同点,现实市侩又功利。
现在结了婚,照样是互看不称心。
赵梅梅斜他一眼,“懒得跟你多说,赶紧去单位,回头别说我耽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