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我让人帮忙找一下,你确定是1956年春节前,被丢失在沪市外滩码头的小女孩?”
虞晚翻过身,和他面对面,“我确定,关老太一家离开香江后,她让许姐告知我丢失的大女儿真相。”
他用手贴着她开始发烫的脸,指腹轻轻揉捏,语调温和如春风,“你还生着病,暂时别胡思乱想,先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傍晚回来告诉你结果。”
“嗯。”
沈明礼想着吴家就有领养的女儿,下楼先去问吴净才。
“吴叔,你知道二十年前的沪市上哪领养小孩吗?”
“二十年前?我想想啊。”
吴净才套好外套,提起热水壶给自己茶盅里加了些热水,又给沈明礼重新沏了一杯红茶。
“二十年前…”
他嘀咕两遍,一下记起,“嗨,瞧我什么记性,我大哥吴净有就从别人手里收养了一个小女孩。”
“就是我家的梦茵。”
沈明礼揭开茶盖刮了刮茶叶,微低头闻了闻茶香,是南边娄彝红袍。
“能问一句,是从哪领养的吗?”
吴净才犯难:“你要问我从哪领养,二十年前的事,我也记不大清楚,只记得梦茵的母亲,好像是一个舞小姐,当年她跟一户有钱少爷打官司认亲,输了官司,没钱付律师费,孩子也不要了,丢给我大哥,一个人跑哪去了也不知道。”
“我也是瞧小姑娘身世可怜,所以才留下养在家里。”
“要不这样,我打电话问问我大哥,他或许还记得。”
一通电话打到吴净有住的淮海坊弄堂,好在是午休时间人在家。
吴净才把要问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很上道的没透露问的人是谁,吴净有以为是小姑娘的家人找过来。
说的是一句比一句详细。
“当时我亲自去找过,柳莉莉抛下的小囡是她从沪市育儿院领养,据育儿院的修女说,捡到梦茵的地方是在外滩码头。”
“那个育儿院还在吗?”
“早不在了,那几年砸得满目疮痍,烧的烧,拆的拆,现在是果品仓库。”
“我记得留给梦茵的旧照,有当时教堂和码头的照片,你翻着看看。”
挂断电话,没打听到有用消息,吴净才还是把话原原本本讲给沈明礼听。
“育儿院没了十几年了,现在是果品仓库,梦茵那还有些旧照片,我让她拿出来。”
正说着话,阴沉沉的天刮起旋风,刮得院子里的梧桐树张牙舞爪。
“哟,怕是等会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