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自己喊她一声表嫂,怎么算不上亲戚?
可人家的意思,是单论她跟她的交情。
“人情张张似纸薄,你跟舅妈今天是来给爷爷拜年,带来的年礼我也看了两眼,里面并没有求人帮忙的礼数。”
“更没有结交闲人的诚意。”
虞晚从不做行了好事,还不图回报的亏本买卖。
没有付出成本得来的帮忙,等同于路边白捡十块钱,还怀疑十块是黑心肝故意丢的买命钱。
更可恶的是,捡了人家还能说一句晦气。
她要是随随便便帮着办了事,王婵只会感谢沈家本事通天,要是办不好,铁定怪她捣鬼还恨上她,回头再跟别人说她坏话,骂她没本事尽瞎揽,不是白惹一屁股腥骚吗?
这下,王婵再蠢也回过味,暗怪她妈办事不妥当,求人帮忙礼也没搭,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磕,别人凭什么白帮忙?
“表嫂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下次过来我一定先拿出诚意。”
虞晚坐回软榻,笑矜矜地让王婵也坐,“我年纪轻,嫁进门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亲戚们不常走动,我也认不得,一来二去,亲戚情分也淡了。”
“我跟你差不多大,你也不用拘谨,有什么话都可以讲给我听,家里长辈那些事我不懂,寻常小事倒是能说得上话。”
王婵知道虞晚不简单,心下更觉比不过。
除了看得见的外貌气质,说话做事更是滴水不漏。
“我最近一直在学琴,你是文工团领唱,说不准那天我们还能同台演出呢。”
虞晚起身走到钢琴旁,打开键盖,随手弹动一小节《花日》旋律,短短几十秒,足够让王婵才升起的对等心思跌落谷底。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文工团领唱身份,在人家面前,好像也不值一提。
“你弹得真好。”
“是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