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先挂了啊,你记得留意王妈邮过去的包裹。”
“还有,没事的时候多往这边打几通电话,虫虫很想小叔叔呢。”
虞晚觉得生了孩子的又一大优势出来了,随时都能拿孩子当聊天话题。
挂断电话,沈明扬跨步走出通讯室。
他第一次觉得虞晚这个人,除了有些谄媚市侩,倒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电话是从西宁部队拨到京市军区医院,谁会想他,自然是老爷子,绝对不是分不清亲爸是谁的傻侄儿。
*
打完电话,走出书房。
外面饭桌已经摆好饭菜,七道菜,分别用两种瓷器装盘,青釉瓷盘装了蒸鸡蛋羹、春笋炒虾仁木耳、炒白菜心和一碗糙米饭。
黄釉瓷盘装了油焖春笋、葱烧鹿蹄筋、滇南火腿炒辣椒和猪肝素菜汤,以及一小碗大米饭。
青釉和黄釉瓷盘,像是泾渭分明的棋盘,虞晚第一次跟老爷子单独吃晚饭,莫名觉得有些压力。
她走向另一边沙发,笑着喊听广播的老爷子,“爷爷,饭桌已经摆好,该吃晚饭了。”
特殊病房的饭桌很小,能坐上这张桌子的人少之又少,以社会身份来讲,虞晚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开国级将领同桌吃饭。
好在她比其他人多了一层身份。
她是沈家的长孙媳,也是沈家小曾孙的母亲。
“爷爷,明扬让我向你问好,他还说西宁有烫伤药油,会帮虫虫邮寄药油过来。”
沈老爷子拿筷子点了下瓷盘,“吃饭。”
新挖的春笋,炒出来很嫩,带着独有的清香,让人胃口大开。
虞晚连着夹了两筷子春笋吃,再要夹鹿蹄筋时,油焖春笋里多出一块青釉瓷盘里装着的虾仁。
“明礼总说我苛待你,下回跟他通电话再别说我老头子待你不好。”
虞晚夹菜动作顿住,她知道沈明礼有些爱告状,没想到还是个大嘴巴。
真是什么话都敢对长辈讲。
而且她从没说过老爷子待她不好,沈明礼又是怎么胡思乱想,东拼西凑出的结论?
“因为虫虫的烫伤,你暂时不能去西昆小住,到了六月还有明铃的婚礼,这段时间,你没事多看些书报,再补下文化课。”
说到这,沈老爷子记起另一件事,“对了,你在京市四中的高中毕业证还在我柜子里,等会吃晚饭,叫勤务兵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