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担心,有我这个老子在,哪怕明沁四十岁,五十岁,七八十岁都能找到称心如意的丈夫。”
郭贞听得一笑,“乱说什么?让人听见也不怕闹笑话。”
沈长年脱鞋上床,背靠床头揽过妻子肩膀,替她揉缓不适,“会有第二个人笑,都是你说漏了嘴。”
对于丈夫的体贴入微,郭贞五味交杂的心,又变得如热流涌过。
称心如意,说起来容易,找起来却难。
她跟丈夫是青梅竹马,是情窦初开,是相濡以沫,是相伴半生,但她的女儿却要孤孤单单。
“长年,我对不起你,要是我不嫁给…”
沈长年大掌一拍,果断打断妻子的话,“别胡思乱想,早点睡,明晚上还要坐火车回西昆。”
……
窗外月亮高挂,两盏床头灯同时熄灭。
没了光影,那份隐含害怕与紧张的羞涩,才能躲藏起来。
方齐锐并没上床休息,而是坐在椅子上思考,他想抽根烟缓一缓,心里想,习惯性地掏出烟盒。
一抹红光点破屋内尴尬。
沈明铃鼓足勇气,捏着被角问点破尴尬的烟点处,“你还不困吗?”
“不用管我,你困了就睡。”
方齐锐做好了今天结婚的准备,却没准备好去碰沈明铃,小丫头还太小,沈家就这么把她甩给他,指不定是打了什么盘算。
“齐锐哥,我中午那会儿睡过一觉,现在还不困,你要是也不困,能陪我说会话吗?”
“要说什么你说。”
“我……”
“说不出来就别硬找话说。”方齐锐打断她的犹豫,又吸一口烟,“你一小丫头,别整天胡思乱想,我抽完这根烟就睡。”
两人说的同一个睡字,却不是同一个意思。
沈明铃在羞赧中等待,等得快睡着都没等到为人妻的紧张时刻,方齐锐和她一人睡一头,一人盖一床被。
“齐锐哥…你……”
“早点睡吧,我累了。”
夜色中的沉闷,因虫鸣喧嚣,沈明铃的等待,被一盆冷水泼了个心凉。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所以…
这一夜,沈明铃注定要失眠,琢磨中翻来覆去,同样惊扰睡不着的方齐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