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不能再手段高明一点?
不能再隐瞒得深一点?
不能再坏得彻底一点?
……
虞虞,我真的讨厌你的不择手段,讨厌你的欺瞒,可我又想你自私一辈子,想你坏一辈子,想你永远像此时此刻这样不择手段。
或许有一天……
某种距离会成为我们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也再不能出现在你面前,我希望你没对我交付的爱意,能用来好好爱自己。
连带我的那一份,也一并都给自己。
用我能留给你的唯一,好好过好每一分,每一秒,用那本存折里的数字,享受你喜爱的自由,也感受我仅存世俗的痕迹。
虞虞,我的躯壳终将归于孕育我的土地,而我的爱,一定只属于你。
你的明礼
1976年7月21日,夜
……
信里写的跟虞晚想的一样,只是顺序有些颠倒。
让她先气一瞬,又笑一阵,再酸涩入心,字字如毒虫啃噬,啃得她一点点失了血色,几乎快要认定是离别。
“轰隆隆——”
忽然一记晴天霹雳,霹得虞晚惊转回神,那抹始终想不起来的熟悉身影,一下与记忆中另一张泛黄照片重叠。
照片里的那个人曾经告诉过她,当年救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
记忆中的某天午后,只有八九岁的虞晚一边练习毛笔字,一边听爷爷大聊从前。
“虞虞,这是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那时候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能将一切苦难踩在脚下,尤其是北部湾一战,打得那叫一个惨烈悲壮,整整33天,炮火不断,也因此拉开十年战幕。”
“不过最起转折点的一场仗,是我接到一个爆破任务。”
说到这,虞爷爷习惯性地停顿,好一会儿才神色复杂道:“不过好在我及时救下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也是因为他,我才能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