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安全考虑,虞晚左右扫了眼,拿起墙边扫帚去挑挡视线的竹帘。
“呲…”
竹帘被挑起,发出轻微声响。
虞晚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看清床上躺着的人,吓得立马丢了扫帚,“哎呀,这是谁啊?”
“怎么还不穿衣服?”
床上的男人仅穿了条短裤,身上盖着的薄被皱巴巴地挤在床尾,他身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连脑袋上都包了好几层。
虞晚觉得自己是不是碰到了死人,发出这么大动静,床上的人都一动不动。
她又大着胆子去撩竹帘,还往蚊帐里探进半个脑袋。
蚊帐用的年月过长,旧得发灰,加上没拆木条的窗户,光线都照不进房间。
“喂,醒一醒。”
虞晚拿扫帚把戳了戳他的腿,小声问:“你是不是要死了?”
“你谁啊?怎么进了我家?是不是想偷东西?”
身后响起一声中年女人的呵斥,虞晚惊地回头,中年妇女快步走出家门大喊,“来人啊!抓小偷啊!”
“大妈,你别喊,我不是小偷。”
“来人啊!”
戏剧性的抓小偷,闹得虞晚面临身份盘问,好在她提前做了准备,有几位好心同志帮她证明身份。
“这位是穗城来的记者同志,不是什么小偷,人家是专门来拍摄灾区登报素材。”
“原来是一场误会,我还以为是进了小偷。”郑妈笑着赔礼,又问:“不过记者同志来找我家青青什么事?”
虞晚背着个大防水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脸上还有蹭上的河泥,被当成逃难小偷也不奇怪。
不过当着一楼道人的面,有些话也不好说,她笑了笑,“大妈,我是来找阿岩的,但我只知道青青姐的地址,所以只能找到这。”
听到外甥小名,郑妈提起的警惕性稍微放松,眼神里的打量却怎么都关不住,“原来是这样,你找他有什么事?”
围着看热闹的人没散,虞晚先编了个谎,“是这样的,阿岩之前帮助过我,我想来向他表示当面感谢,不知道他人在不在?”
“他是当兵的,热心帮助人民群众是他的义务,记者同志不用放在心上。”
说清事情,郑妈怕打扰儿子养伤,赶人往楼下走,“既然是误会,那大家伙儿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