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安全考虑,红砖楼下照样留有三五人轮班看守进出人员。
平房家属区依旧是半大孩子坐在高点盯梢,看到什么情况,先敲盆敲锅表示。
虞晚站在屋门口稍微活动开身体,又吸了些清新空气醒神,想着身上的照顾重任,走回屋内架子床旁,抬手揭开竹帘,挂起一边蚊帐。
她先摸了下沈明礼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转身又去取包里的饼干兑热水化糊糊。
搅拌着搅拌着,再走回床边,凉席上躺着的病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虞晚略感惊讶,坐到床沿要检查他的情况,手刚要碰到沈明礼的胳膊,却被他反手一把挥开。
力道不轻不重,不会特别痛,又刚好够能打痛人,让你缩回手。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虞晚情绪处于欣喜中,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眼中的茫然。
“要是有哪里难受,你可以跟我说,我带来的药物里有止痛药。”
沈明礼并不能看清说话人,耳朵里也是嗡鸣不断,他感觉身侧一陷,意识到有人靠近,因疼痛造成的不适,又多了些烦躁。
“明礼…”
虞晚习惯性地喊他的名字,不过才喊完,屋门被一下反推开。
“砰!”
她被吓了一跳,回来拿木桶接水的郑青青睃她一眼,眼神警惕道:“你刚才喊谁?”
“没喊谁啊。”
虞晚心突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瓷碗,尽量保持语气正常说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就是问你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就醒了,身体素质实在是过于强健。”
“我明明听到你喊了一个名字。”
郑青青在门外站了好几分钟,就是为了看屋里动静,她本来就觉得这个白记者带来那么多药物,有些过分凑巧。
这下真让她抓了现行。
虞晚暗悔没把戏做全,亏她之前站在门口望风好半天,人家可比她还会打回马枪。
没弄清事情前,她坚决不能承认,还是一口咬死先前那句话:“你真的听错了,我没喊谁的名字。”
“白记者,我劝你赶紧离开这。”
郑青青望了眼床上清醒的“郑梁”,赶人走的态度更加坚决,“下午道路会清理得差不多,你这会儿收拾东西,等会我送你离开水泥厂。”
虞晚不想走,想留在这照顾病人。
可这是别人家,她根本没理由赖着不走。
“郑青青同志,你真的误会了,我之所以会出手帮忙,是想还一个恩情。”
郑青青已经生了疑心,态度十分强硬,“误不误会,我心里有数,白记者从穗城跑到茂名台风灾区是为了工作,既然工作已经结束,下午通了路自然该离开。”
“还有用了你的消炎药,我会付钱给你。”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没得商量。
……
病床上的沈明礼短暂醒了一瞬,很快又陷入昏迷。
面对敌友不明的郑家。
虞晚不可能自揭身份,因为她从穗城到茂名,坐火车用的就是白珊这个假身份,只是白珊并没有记者这份工作。
而且今天已经是12月19号,离考试时间相差无几,继续留在茂名,不仅不能带走受伤严重的沈明礼,还有可能会害了他,也会耽误她自己的原定计划。
说到底,沈家不再是从前那个沈家。
没有手握实权,掌管滇南、黔南、桂西三省的沈司令,也没有第一敏感向的京市军区沈政委。
既出动不了找寻侄儿的特别作战队,也不再是吼一声能撼摇几省的猛虎。
“消炎药的钱不用给,剩下的消炎药,还有退烧药和止痛药,我都可以留给你。”
虞晚不想一无所获,还想弄清根本问题,她收回看病床的目光,转而看向郑青青,“想问一下郑青青同志,阿岩的全名是什么?还有他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