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轻视贪欲过重的人,但我嫌恶敢做不敢认的人。”
虞晚听得心里翻白眼,掐紧虎口才能忍住不跳起来讽刺反驳。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你又是个敢做敢认的人吗?
沈明扬和她明明都一样,又怎么好意思只抨击她,却不知道自省?
“我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理清利益合谋的共同点,沈明扬还要她开口说话表态。
面对小叔子咄咄逼人的质问,几乎苛责的说教,每一句话都让人窒息。
虞晚抬手撩起耳边碎发,想挡住自己快要忍不住的表情,她强压脾气抖动的肩膀,落到沈明扬眼里,又解读成另一种含义。
他其实并不想要她退缩,稍微放平缓冷硬语调,“女同志的羞耻心,是最没用又最能束缚你的道德枷锁。”
“三年前,你在军大食堂门口拦住我,那时候的你,可比现在有魄力。”
石榴树上的小灰鸟,扑棱一下飞远。
惊起枝叶轻晃,也将绿荫里的阳光晃一晃。
沈明扬以为要等很久才能听到答案,毕竟女人总爱在大事上犯犹豫犯糊涂,再快也要一两个小时,又或者一天半天。
那道瘦弱肩膀却是出人意料。
“明扬,我想要像咱妈一样,站在一定高度,并且拥有自己的事业,我不仅是崇与的妈妈,也是沈家的儿媳,当然,我还是我。”
逆境中焕发斗志的漂亮女人,比遇事只知道哭的女人,更对沈明扬胃口。
他也不多计较话里偏差,总归是彼此心知肚明。
“妈妈。”
屋里睡午觉的虫虫醒了,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摸出藏着的饼干啃啊啃,啃了两口又奶声奶气地喊人。
“妈妈。”
“虫虫醒了。”
虞晚收敛情绪,又扮演起孤儿寡母的长嫂身份,对上沈明扬的目光,她逞强似得轻笑,“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起身,提裙跨门槛进屋,边走边回应儿子的喊声。
“是虫虫睡醒了吗?藏好小屁股,妈妈来抓你啰。”
虞晚怕儿子摔下床,一直都用睡醒躲被子里藏猫猫的办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