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还有几天时间,多带虫虫玩一玩,过几天你要走了,他肯定哭鼻子。”
后面几天,虞晚没有走亲访友。
专心陪小家伙玩闹,打雪仗、坐雪车、去看公园溜冰队、还拍了许多记录时间跟心情的照片。
沈明扬和沈明沁比她早两天离开京市。
到了初六上午,该去火车站的时刻,虫虫抱着妈妈,死活不松手,“不不,不走。”
虞晚轻声安抚小家伙,“虫虫,妈妈不是跟你说好了吗?等你吃完一盒饼干,妈妈就回来了吗?”
她特意备了一盒60块的饼干,按照每天吃两块的规定,吃完一盒,刚好是老爷子的寿宴,她也会回京市来接儿子。
昨晚还说得好好的,到了这会儿,虫虫开始闹情绪,急得语无伦次,“不不,妈妈,妈妈不走。”
他不会说太多话,抱着妈妈脖子,脸贴在妈妈肩头,就是不肯放妈妈走。
“虫虫乖好不好?你是小小男子汉,答应过的事必须要做到,昨晚你怎么跟妈妈保证的?今天怎么就忘了?”
虫虫急得要哭了,抖着哭腔喊,“虫虫不,妈妈不,虫虫不,妈妈不……”
他不要妈妈走。
可他到底太小了,小小一副软骨头,被一双大手抱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站远。
“虞同志,车在楼下等你,虫虫交给我。”
抱走虫虫的是老爷子的警卫员小李,虫虫哭着大喊,“啊——妈妈。”
“妈妈不走。”他急的蹬腿撑腰,试图摆脱警卫叔叔的捆抱。
虞晚将老鼠布偶拿给虫虫,心里虽然不舍,也知道该走了。
选择了权势和富贵,注定会常常分别。
她学会的课题,她的孩子也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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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虫,吃完一盒饼干见。”
虞晚大步走下楼,头也不敢回,生怕看到小家伙哭红脸的可怜样,到楼下时,行李已经全部装上军用汽车。
京市停了大雪,又下起碎末细雪,到了火车站,她还跟以往每次坐火车一样,走最快速的进站通道,坐最干净最安静的软卧列车厢。
家里以为虞晚要带虫虫一起回穗城,提前准备的火车软卧,要了靠近餐车一头的三个依次排列的软卧包,虞晚住在中间,前后空着的软卧没人,也不会吵到她和孩子休息。
“虞同志,行李我全都给你放好,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叫我,我叫陈续。”
陪同坐火车的人是大伯沈长年身边的警卫员,看长相应该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他,这人长得极寻常,皮肤有些黑,牙齿很白,属于落到人堆里都不显眼的那种长相。
“你好,我叫虞晚。”
虞晚客气一句,眼神示意他去隔壁站岗,“路上要辛苦陈同志了。”
过了几分钟,火车头开始响起滴鸣,烟囱冒出的黑烟,冲击着细碎散落的白雪。
好在黑烟范围只有窄窄宽宽的一条,它只能冲混一部分白雪,并不能将所有雪花都染上黑烟。
绿皮火车至北向南。
凛冽冷风成了一阵带着海水潮湿气息的暖风。
虞晚的一颗心,就在这一阵阵冷风,一阵阵热风中徘徊,不过好在,她从没回过头,再累也只是短暂徘徊,然后继续踏上前进的道路。
两天后,火车抵达穗城。
虞晚回郭家老宅,短暂休息一夜,趁没开学前,次日又拿上照相机和那张写着白珊名字的介绍信去了茂名。
这一次,她要去找寻沈明礼出事的事发地。
还要弄清背后的真相。
穗城到茂名的火车,每天都有一趟,搭快车坐七八个小时就能到。
嘈杂火车上,虞晚听到不少人高谈阔论,有说工作的,有闲聊的,有吹牛说去了什么大地方,长了什么大市面的。
不管认不认识,座位挨在一块儿,都得聊闲篇。
“前段时间的《穗城日报》看过吗?上面报道的茂名台风灾后援建工作,写的是真好啊。”
“四张配图,没有一张照片是正面照,全是侧面拍摄,一看就是深入灾区的真实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