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张姐告诉他,虫虫是在哪里拿的饼干,他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叭叭,好吃。”
虫虫咬着三明治嘿嘿笑,一笑面包角从嘴里掉出来,被沈明扬手快捞起,吹了吹,又喂给小家伙。
虞晚看天气好,有树影遮挡,光线也不错,于是拿出照相机,习惯性拍照留念。
虫虫窝在沈明扬腿边,连带着也拍了好多张沈明扬。
远处尖塔下的树枝轻轻晃动,惊飞树梢上的灰斑鸟。
隐藏在树下的高壮男人,紧抿薄唇,眼底兜藏的不痛快,克制又隐忍。
拍完十几张照片,虞晚忽然记起该去拿上次冲洗的一摞照片,怕带着小家伙给搞忘记,提前跟沈明扬说了声,“明扬,一会儿你送我们回老宅前。
先载我们去一趟城南香记照相馆,我要取上次送去冲洗的照片。”
虞晚每个月都要往京市邮寄虫虫的照片,随时记录虫虫的生活小事,以及小家伙学会说什么新词,倒腾坏了什么瓷器碟碗。
每个月的照片多达七八十张,基本上是一天两三张的频率。
光冲洗照片买胶卷的钱,都够一个四级工人的月工资。
沈老爷子的退休金以及各类高额补贴,基本上都给了孙媳妇虞晚,生怕他心肝肉的小小金疙瘩受半点儿委屈。
婆婆陆玉珠虽然联络没那么勤,但基本上每个月都要通一两次电话,多数都是说邮寄了什么舶来品衣物,还有百货商店买不到的零食、玩具。
其中也有陆家两位舅老爷,以及远在滇南大湾油田外祖父那边送来的新鲜玩意儿,不过大多不好邮寄,只能搁置在京市家里的仓库。
阳光晒得人懒洋洋,虫虫歪靠在叭叭腿边吃三明治,靠了一会儿,蹬掉运动鞋,只穿了粉色袜子的两只小脚快活的勾来勾去,好几次差点踢翻保温杯里的奶茶。
虞晚担心奶茶洒到自己新裙子上,刻意往后面草坪挪了些。
沈明扬听到虞晚的要求,先抬手捻掉虫虫嘴角上的面包屑,随后头都没抬得轻哼了下鼻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