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沈老爷子的寿宴是在后面花园举行,来的亲戚朋友比前两年都多。

寿宴摆了整整十六桌。

虞晚忙着招呼各家亲戚,累得晕头转向,每隔十几二十分钟,还要去看一下小家伙,同前几年办寿宴相比,除了跟许多亲戚混得更熟,并没什么区别。

唯一区别是今年多请了表演杂技的歌舞团。

沈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在紧密热闹的锣鼓声中开始,又在半下午下起的春雨里结束。

*

从京市回到穗城,已经是四月初。

沈明礼陪着虞晚和儿子在郭家老宅住了一晚,隔天早上就赶时间离开了穗城。

清明节前几天,陆陆续续下了好几场雨。

小主,

虞晚想着在院子内找个僻静地给公公烧些香蜡纸钱。

于是让张溯帮她去找了守院子的老陈,张溯绕着花园找了一圈,还是在进宅子院门的右侧小外院里找到他。

这边的外偏院带三间小屋,并一个宽敞马棚。

旧时停放车马或者拴马的马棚,经过二十年的变迁,如今成了绿茵茵的葡萄架。

外偏院的三间屋子,一间用来放修剪花枝的工具和各种钉耙锄头农具,一间是老陈守夜看门住,还有一间堆满了各种陈旧家具。

张溯走到葡萄架下,“老陈叔,虞同志有事找你,你跟我去一趟后院。”

老陈放下烟杆,朝一边吐出口痰,“我换身衣服再跟你过去。”

老陈进屋套了件长袖藏蓝色土布衫,很快走出来,跟着张溯一块儿往后院去。

路上老陈问张溯,“找我什么事?”

张溯摇头:“虞同志没说。”

说话间,很快到了后面小院,刚跨进月亮拱门,两人差点遭骑脚踏车的虫虫撞了腿。

好在张溯腿脚敏捷躲闪开,老陈也往后退了一大步,等骑脚踏车的小人骑到另一边回廊,两人才走到院中石榴树下。

“虞同志,人来了。”张溯朝屋里喊了声。

虞晚隔着窗玻璃看到院中的两人,放下笔走出去,她立在走廊下,隔着六七步远问,“老陈,后院这边方便烧些香蜡纸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