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正厅的场面话,说得实在是繁琐俗套。
虞晚只知道婆婆是来给小叔子订亲,听着听着,怎么觉得还有些别的意思。
虫虫坐不住,坐了会儿就不耐烦拉着妈妈去外面,“妈妈,走走,去玩。”
陆玉珠有话跟亲家说,偏过头,笑眼看着虞晚,“小虞,你带虫虫去院子里逛一逛,他小孩子家家坐不住,听我们这些长辈说话也絮叨。”
虞晚牵着儿子出了正厅,往人少树多花多的清静地方去,一路上,小家伙边蹦边跳,下台阶也要蹦着下,到了后面院子,指着院中桃树问:“咦,妈妈,怎么不结果子?”
“桃树有些年头了,应该早就不结果子了。”
虞晚低头看着小家伙,轻声哄道:“你想吃桃子,等下个月桃子熟了,妈妈给你买。”
“嗯。”
虫虫拉着妈妈又往另一边转,转着转着看到了叭叭,他想跑过去,又记着妈妈的话,跳回月亮拱门后面,偷偷伸手指了下远处栏杆,“妈妈,叭叭在那里,那是叭叭的羞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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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纠正:“不是羞羞,是虫虫的未来小婶,不过你现在得喊她叶阿姨。”
“噢。”虫虫踢了踢石头,似懂非懂,又问:“叭叭是不是不喜欢羞羞?”
虞晚听得笑一声,“你又懂什么是喜欢?屁点儿大的小家伙。”
虫虫摇了摇妈妈的手,哼哼鼻子,“像这样牵着是喜欢。”
他就不会让不喜欢的人牵他。
“好吧,你可以这样解释什么是喜欢。”虞晚折裙半蹲下腿,目光与小家伙平视,带了些说教口吻,“虫虫要答应妈妈,不能在别人面前说这些话,让叭叭听到会难过,叶阿姨也会难过,虫虫喜欢叭叭,就不要让他难过好不好?”
“好。”虫虫乖乖答应,答应过后,立马要往外走,“妈妈,我要嘘嘘。”
虞晚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素质挺高的人,带了孩子后,素质直线下降,小不点嘴里说的要嘘嘘,要拉臭臭,不能在两分钟内带他去上厕所,一定会拉裤子里。
“快,跟妈妈去那边躲着嘘嘘,尿到花盆里。”
虞晚扯着小家伙往来处走,动作飞快地脱下虫虫的裤子,侧过脸说,“妈妈背对着你,不看你嘘嘘啊。”
沈明扬坐在走廊下就瞧见芍药花后面的母子俩,这会儿走过来,刚好看到侄儿脱了裤子撒尿。
“尿完了吗?尿完了自己抖一下小布布。”虞晚摸出儿子衣包里的手帕,“你自己揩一下小布布,开过后丢掉手帕。”
虫虫现在学会了自己尿尿,揩过后,听话丢掉手帕,就是穿裤子还有些穿不好。
虞晚帮小家伙提了两下裤子,边提边叮咛,“现在不许用手碰妈妈的头发和脸,更不能碰妈妈的裙子,走,先去洗手,洗干净手妈妈再牵你。”
说着要带虫虫去洗手,一回头看到月亮拱门处多了一个人。
沈明扬勾着清浅的笑,“虫虫这一泡尿下去,可不得把人家的花烧死。”
虫虫看到叭叭,大眼睛里都是欣喜,可听到花要死了,他又有些难过,他最喜欢花了。
沈明扬还在故意逗小家伙,“真是可惜,好好一盆花,遭虫虫淋一淋,来年怕是要不开花了。”
虫虫当了真,仰着下巴问妈妈,“真的不开花了吗?”
虞晚对盆花不大当回事,一心呵护儿子的童心,“入夏后雨水多,夜里淋一场雨就化开了,来年它还是照样会开花。”
虫虫撅嘴又问:“真的吗?”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虫虫?”要是不开,再换一盆开得更好的芍药摆上,虞晚心里这样想,笑着继续哄小家伙,“走,快跟妈妈去洗手,等会儿奶奶该找虫虫了。”
带小家伙去洗手的路上,多了一个沈明扬,再回到前厅,来参加订婚宴的亲戚好友,已经来齐。
沈明扬被亲大舅陆玉庸喊过去说话,叶建华很看好这个女婿,当着一屋子亲戚面,对沈明扬赞不绝口。
就差没拿个大喇叭,登台发表得贵婿的激动演讲稿。
“明扬,以后我可把小琳托付给你了啊,你可要好好待她。”